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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記得兩年前你做了什麼嗎？&rdo;
&ldo;當然！我知道過去十年來每一天我幹了什麼，我身邊的人幹了什麼。&rdo;
我來了興趣：&ldo;真的嗎？&rdo;
她不無得意：&ldo;我記日記。&rdo;
得，得，無非是另外一隻大象而已。
行，倒是各有各的活法。
10
我給導演打電話：&ldo;拜託，出來一趟。&rdo;
&ldo;什麼事情？那麼著急？我正在編輯機房呢，剛開始上手編片子。&rdo;
&ldo;求你了，就這一次。是急事。&rdo;我說：&ldo;電話裡說不清楚。但是能商量的人裡只有你了。對於別人可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對於我，那可是比中央電視塔倒塌比北京城在36度高溫下三個月不下雨比人民日報頭版大標題出現錯別字更加嚴重的事情。&rdo;
&ldo;到底出了什麼事了？&rdo;導演坐在我對面，氣喘吁吁，看得出來他又熬夜了，而且情緒不佳。
我一聲不吭，遞給他一張照片。
&ldo;這是什麼，這？&rdo;他看了半晌，納悶地問：&ldo;生日晚會？&rdo;
&ldo;你看看右下角的日期。&rdo;
&ldo;是前年11月的？這麼老的照片拿來幹什麼？&rdo;
&ldo;這是昨天我在一個朋友家翻相簿的時候發現的，你看看右下角的這個人。&rdo;我指著照片邊上比較靠背景的一個人。
&ldo;眼熟。&rdo;
&ldo;你沒發現，他是我們的老朋友嗎？&rdo;
導演楞住了。半晌，他抬起頭來，看著我，表情複雜。
&ldo;是不是？是不是他？&rdo;
&ldo;是不是他我不知道，有點像，倒是。&rdo;導演回答：&ldo;我擔心的是你，難道你在這麼長時間裡都在折騰這件事情嗎？&rdo;
&ldo;是又怎麼樣？你看是不是他？&rdo;
……
&ldo;為什麼？&rdo;
&ldo;什麼為什麼？&rdo;
&ldo;你為什麼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如此關心呢？都兩個多月了，你不覺得你有點不正常嗎？&rdo;
要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我或許確實會像導演說的那樣，覺得這是一件古怪的事情。但是如果順應我的感覺，那麼我的直覺告訴我，沒有什麼比這張小照片中蘊涵的東西更加要命的了，在目前為止，在最近的這兩個月裡，這可是比中央電視塔倒塌比北京城在36度高溫下三個月不下雨比人民日報頭版大標題出現錯別字更加嚴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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