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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提心弔膽,卻又不得而知。
推開陽臺的門,私光著腳走了進去,身子一下子被涼爽的風包圍。頭頂上的天空被灰黑色的雲朵壓得老低,若隱若現的雷電隱匿在雲層的間隙中,暗藏殺機。
對面住戶架設在屋頂上頭的太陽能熱水器,支架已經生鏽,還真擔心它是否經得住這次颱風的洗禮。
也許藉助這場颱風,是留住夫君的最好機會。
於是,私在陽臺架起梯子,頂著風,搖搖欲墜地爬向屋頂。
03
天空雷電交加,狂風走石,街旁的梧桐被吹得搖頭晃腦,像是舞廳裡買醉的舞娘。
我茫然若失地走出醫院,毛文傑昨晚在他工作的辦公樓下被刺身亡,警察查到他最近的通話記錄中有我家的號碼,讓我來醫院做一個資訊核實。兇手已經被逮捕,具體情況警察沒有說,只知道起因是毛文傑勾引了別人的老婆。
為什麼毛文傑會給我家裡打了這麼多電話?背後的緣由不必多說,我這樣天生敏感的人是不會想不明白的。毛文傑死有餘辜,兇手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但這件事並不是我心情糟糕的全部原因,剛才聽到的一個訊息,讓我悲從中來。
協助警方找到殺害毛文傑兇手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左庶。對大部分人來說,他頭腦過人,是不拘小節卻注重細節的名偵探,在他身後有一個又一個奇案,除了令人拍案叫絕的推理,沒有人知道案件外的左庶是怎樣的,似乎他就是為案件而生的。迷失自我的感覺,我能夠體會。
之所以有如此感悟,因為左庶是我的朋友,我們並非泛泛之交,是一輩子有一個就足夠的友誼。
我瞭解他執著信念背後的殘酷,這種殘酷伴隨著他不幸的命運,蔓延至今。
點起一根煙,我倚著欄杆扶手仰望著景泰市立醫院藍白色的大樓,心中思緒萬千。剛才在走廊裡無意聽到了左庶和醫生的對話,儘管他們聲音都很輕,但我還是聽到了&ldo;肺癌&rdo;兩個字。
&ldo;應該不會錯,我又找過幾個專家複診過,確診為肺癌晚期。&rdo;醫生嘆息道。
&ldo;我還有多少時間?&rdo;
&ldo;最多三個月。&rdo;
後面的話我已經沒有辦法聽下去了,託人給左庶留了言,獨自走出了醫院,希望走到有陽光的地方,不至於讓自己在消毒藥水味的醫院裡絕望下去。
可惜,目無一切的颱風,佔據了整座城市。
&ldo;成森!&rdo;
左庶一如既往的親切,如果沒有聽到剛才那些話,我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異樣,他就是這樣一個能將心事藏得很深的人。
譬如,當年的那個她。
我掐了煙,和他打起招呼來:&ldo;我聽警察說這案子又是你幫的忙,我正想很久沒見到你了,就順便問了句你在不在,沒想到他們說你在體檢,真巧了!&rdo;
&ldo;是呀!前段時間眼睛不舒服,趁著在醫院辦案,索性做了個體檢。&rdo;左庶輕鬆道。
&ldo;體檢結果怎麼樣?&rdo;我儘量以一種隨口問問的語氣說道。
左庶看了我一眼,過了幾秒才笑道:&ldo;檢不檢查都一樣,關鍵這裡沒病就好了。&rdo;左庶戳戳自己的太陽穴。
&ldo;這麼久沒見面了,一起吃飯吧!&rdo;
&ldo;今天刮颱風啊!你不回家陪你太太嗎?&rdo;左庶問我。
&ldo;不用陪!都老夫老妻了。&rdo;正說著,妻子來了電話。讓我回家幫忙把陽臺上的盆栽搬到地上,借著與左庶相聚的託詞,我讓妻子自己想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