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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珏應是:「這是自然。」
「知道就好。」宣琮消了氣,「不過你做什麼了?陳嶽甚至暗示我,讓你入仕途後去刑部。」
一家兩兄弟,都適合刑部,那可真是「暴虐」名聲了。
宣琮敬謝不敏,但有些好奇。
宣珏隨意搪塞過去:「他老人家,看誰都是好苗子,都想塞進他衙門裡頭吧。」
三弟近來舉止反常,心不在焉頗多,宣琮想敲打提醒秋闈不遠,滿打滿算不過一年。
話還沒出口,有下人通稟:「宮裡送來了賞賜。」
謝禮成堆,御賜而下。
謝策道瞭解情況後,以戚文瀾、宣珏查案有功為名,犒勞了番。
宣琮聽著太監唱和,賜品足足唸了半盞茶時辰,又將人誇成了花。
宣琮若有所思,剛說對刑部敬謝不敏,又忍不住想:莫不是阿珏真適合刑部?
拎著聖旨來唱和的是宮裡頭首領太監蔣明,他不僅把宣珏誇成花,還對宣府上下——下到一個小廝一朵花——都讚賞有嘉。
宣琮實在聽得耳朵起繭,差點沒掛住難得的假笑,堅持一路把他送出門,最後投降,讓管家和幾個小廝接著送蔣公公去巷口。
蔣明笑得和彌勒佛似的,臨走前,幾不可察地和其中兩個小廝交換了個眼神,便趕回了宮。
他先是和謝策道回復,又屁顛屁顛去了未央宮。
尋常宮殿,夏日會置冰,未央宮則例外。
蔣明剛踏入就冒了層細汗,他也不擦,湊到榻上的人影前,道:「殿下,按著您的吩咐,在宣家安插內線了。」忍不住問道:「是宣家有什麼問題嗎?」
近來太子殿下板著張臉,陛下也陰雲繚繞的,蔣明這心,也惴惴不安。
「本宮私事。」謝重姒淡道,「無關社稷。」
她這樣說,蔣明也不好打聽,俯首拜了拜:「那奴才先走了,有事隨時吩咐!」然後就一溜煙跑了。
蔣明是個靈活至極的笑臉佛,謝重姒總懷疑葉竹都未必跑得過他。
這人待皇家忠心耿耿,除卻葉竹,她是最願意託蔣明辦事的。
穩妥速度,她剛開口,就安排妥當了。
宣家有眼線,便能更進一步查證點事情。
只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吧。
謝重姒腕骨受傷,恢復得慢,她便左手練字。這日,她正和再簡單不過的「合」字較量,亂七八糟塗抹十來個都不合心意,鋪了張紙打算繼續,謝治沉著張臉走了進來。
見到妹妹,謝治神色才緩和些許,將供詞質答的薄錄,輕輕放在桌上,道:「秦風死了。這是這段時日的審訊結果,算是遺言,你看看吧。」
第22章 南下 雙人副本開啟
秦風合該千刀萬剮,死有餘辜。但死得不明不白,就是另一回事了。
謝重姒翻開薄錄,問道:「怎麼死的?總不至於牢房飯菜太差,餓死的吧?」
謝治看她口無遮攔就頭疼:「下毒。死的時候舌頭髮青。陳嶽將三天來,所有送飯菜的都捉下獄審問。其中一個新來僕役有鬼,咬舌自盡。再一查他家人,幾天前就被送到京外不知所蹤。」
「誰做的,查到沒?」
謝治拿過葉竹給他倒的茶水,沒喝,指尖蘸水,寫了個「氏」字。神色凝重。
他說道:「還在跟進。怕是和他們脫不開幹係。有人看到排雲紡的裁縫,上門給他小兒量過衣裳。」
排雲紡屬揚州齊家,各地有分家,是大齊數一數二的衣鋪。一個清貧獄卒,不可能有那銀兩喚人上門。
秦風這人一肚子壞水,說的話半真不假,他們還在辨析挑揀,快要撥開雲霧了,啪嘰一下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