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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子肅哥哥……&rdo;那睡夢中的聲兒嬌嬌嚀嚀,小手在他的腰腹處扣得甚緊,天曉得後背被她的小梨兒蹭得有多上火。說不出的難捱。第二日倒好,醒來就翻臉不認人,問她一句&ldo;你昨晚抱我了嚒&rdo;,一定傲嬌地回他一句&ldo;梁狗你無賴。&rdo;
蕭孑無奈地凝著蕪姜,也不曉得是為什麼,心裡頭莫名生出一隙柔軟。修長手指把她發上的枯糙掠開,想了想便把她扣進了臂彎裡。
&ldo;嗚……&rdo;然而不緊她還好,這一緊她,眼睛在衣襟上蹭得更厲害了。
哎,底下的女人果然都是難纏的生物。將來他的妻子一定要是一個冷靜、獨立、不黏人的大女子,大家各過各,誰也不參與進誰的人生。
&ldo;別哭。&rdo;蕭孑蹙著眉宇,根本不知道怎麼寬撫,只好在蕪姜的肩背上輕輕拍了拍。
阿耶阿孃牽著老馬走過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看到姑娘把臉兒埋在小子的懷裡,像一隻乖綿綿的兔子,阿耶的眼神不由黯了黯。自從那天晚上在曠野裡趕上蕭孑,阿耶已經兩天沒有和他再說過話了。
蕭孑有點窘,&ldo;駕‐‐&rdo;稍用力一扯韁繩,往蕪姜家的方向打馬行去。
蕪姜的家因為在寨子的僻靜處,受破壞的程度尚沒有太深,帳包的屋頂被撅壞一個大洞,裡頭的器物還算完好。院子裡的柵欄倒塌成一片,野蠻的匈奴人應該從這裡路過,看到空蕩蕩的舊屋而毫無掠奪的興趣。
柵欄裡的母羊和半生出的羊羔被烈馬踩爛,腸子和膿-血灘成一片。蕪姜看一眼,嚇得趕緊躲在蕭孑身後。
阿耶遞了眼蕪姜緊在蕭孑衣袖上的手,便叫蕭孑和自己一起,把兩隻羊拿到無人之處去掩埋。
蕭孑倒是挺聽話,鏟子一下一下地挖著土。
阿耶側視著小夥子冷毅的雋顏,那劍眉入鬢,鳳眸中掩不住的桀驁,又看了眼正和阿孃去打水的蕪姜,沉著嗓音道:&ldo;姑娘把她處-子的情感落在你身上,你若是不想要,就別讓她在你這裡繼續迷路。倘若是要得起,那麼請用真心待她。&rdo;
蕭孑動作略微一頓,想起那漠野之下鍥而不捨追趕在後的老馬……他應該把他當時的意圖看穿。便默默應了聲:&ldo;是,我會仔細考慮。&rdo;
阿耶認真看了一眼,剷平土丘回了院子。
阿耶和子肅背著阿孃把生產的母羊與羊羔埋了,阿孃沒有看到,心裡其實應該也猜到,但是沒有問。一場突如其來的殘殺,他們只是死了兩隻羊,已經是萬幸,不能夠再貪求太多。
那天晚上蕪姜走後,蕭孑沒有再回去幫他們。聽說拓烈領著六百多個弟兄與匈奴亡命相抗,死了一百多個年輕的騎兵,族長也受了傷。後來只得命令大錘衝出重圍,去雁門關漢軍營裡請求支援,最後才把匈奴蠻族打退。
郝鄔族沒有土葬,人們在寨子西面的空曠處築起高高的柴垛,死去的族人被堆砌在柴垛上集體火葬。
濃白的煙霧在蒼茫天際下升騰,蕪姜看到拓烈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柴垛前重重跪下。十七歲的他看上去像瘦了整整一圈,腮幫上長出他從前夢寐以求的胡茬,臉上的頰骨都可以清晰看見。人們默默看著他下跪,卻沒有人敢上前拉扯,聽說後來是妲安帶著侍衛把他綁了回去。
寨子裡的人們漸漸對蕭孑的態度好了起來,從前一句話都不與他說,如今看見他會遠遠地對他點頭,時常還會有東西送到蕪姜的院子裡,對他表示感謝。
堅韌的塞外子民,無論歷經多少磨難,也依然能繼續頑強地生長。人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