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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習慣睡別人的床。”傅斯舟心一橫掙開了他,拔腿就逃出他房間。
阮綏音目送他出去,隨即屈起腿從床上坐起來,勾起唇角,默默在心裡倒數。三——二…一。
門把手被轉開,傅斯舟重新出現在了房間門口,又走進來,腳步不再一如既往的那樣不緊不慢,而是有些滯緩,彷彿明知是陷阱,卻還是自投羅網地踏入這片深不可測的水域。
他房間的燈壞了。
出於怕黑,算上那個亮得能跟太陽媲美的頂燈、床頭的檯燈、兩側牆上的壁燈、以及飄窗上的燈帶,他的房間至少有不下五個燈。
全都壞了,並且壞得相當徹底。
他緊抿的唇繃成一條直線,看上去有些嚴肅,但並沒有狠惡的意味,更多的是一種拿阮綏音完全沒辦法的無可奈何,像把孩子縱寵溺愛得過了界、又自食其果的家長。
想發怒、想教訓、想懲戒,但思及是自己慣出來的,他又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同謀。
而阮綏音正抱著膝蓋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卻絲毫不掩飾自己眼裡的志得意滿。
那一刻,傅斯舟彷彿已然預知到,在和阮綏音這場看上去勢均力敵的棋局裡,他和其他男人根本就好比那些在阮綏音手底下毫無還手之力的玻璃燈泡一樣。
沒一個能倖免。
【作者有話說】
【陳奕迅《斯德哥爾摩情人》,作詞:林夕】
今宵的你 可憐還可憫
傅斯舟沒說話,一條腿跪上床緩緩逼近阮綏音,阮綏音也十分配合地將上半身往後傾,幾乎像下一秒就要被他推倒。
但傅斯舟只是攏住他肩膀與他一同躺倒,不容抗拒地將他圈入懷中。
阮綏音很壞,但傅斯舟還是想抱他。
他房間的燈光有些昏暗,但抱緊他的時候,傅斯舟的不適感被消弭了一些。
然後阮綏音突然開口:“你為什麼…怕黑?”
傅斯舟愣怔住,這問題有些突然,也很難回答。
“——其實我有個哥哥。”最後他選擇了坦誠。
“親生的?”
“嗯。”
“他去世的那天,家裡停電了。”傅斯舟說。
被誣陷強姦後,向斯醒被領養他的向家趕了出來,而傅斯舟也離開了孤兒院,靠打工賺的錢在下灣區一片很破舊的老居民區租了一間很小的單間,和向斯醒住在一起。
那天傅斯舟很晚才從打工的餐廳回到家,整棟樓都一片漆黑,而他只能靠自己的空間記憶摸黑進了家門。
“哥…?”
屋子裡很靜,他沒得到任何回應,只能摸索著走進房間。
直到他的肩膀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那東西似乎掛在吊燈上,懸在半空,被他撞得一晃一晃,帶動著老舊的吊燈吱呀吱呀響。
傅斯舟愣愣地伸手去摸那東西,卻猝不及防摸到了鞋帶和一隻冰冷的腳踝。
這些年傅斯舟也沒少見過屍體,死無全屍的、四分五裂的,甚至是被炸成碎片的,但沒有任何一個比向斯醒那掛在吊燈上尚且完整的屍體帶給他的恐懼和震撼強烈。
後來每每落入到黑暗中時,他便渾身發麻、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