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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週多,我沒再給她打電話,只是依舊去到地鐵站,和一群叔叔大爺們站在一起,聽著他們吹著不著調的牛逼。可是,卻沒再見過霍曉瑩了。我想,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生命中的過客”吧。
週四中午,吳曉誠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晚上去找原哥一起吃個飯,聊聊天。我無法再推脫了,便答應了他。我那時還不知道他如此殷勤地聯絡我是何目的,甚至我都沒有察覺出這其中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我只是認為,我們是無意中相遇,又在一起喝了一次酒,他想要拉著我和他一起搞二手車生意罷了。實際上,他和原哥的目的並沒有這麼簡單,只不過那時我還不知道而已。
掛了吳曉誠的電話,我想起了他的妹妹吳曉夕,那個我連手都沒有牽過的初戀,總是縈繞在我的心頭。
我記憶中的吳曉夕個子不高,具體現在什麼樣,我不清楚,反正十八歲的時候,她的個子還不到一米六。吳曉夕總是梳著單調的馬尾辮,額頭兩邊的碎髮會被她用同樣單調的黑色卡子別住。在我的記憶中,她的頭髮總是三四天才會洗一次,因為我居高臨下看她的頭頂時,總是感覺她的頭髮油油的。吳曉夕是那種生長發育得很巧妙的姑娘,她其實並不是很瘦,但是看起來卻一點也不胖,因為那些原本應該長在她臉上的肉,都長在了她的上臂、小腹、大腿上了,穿上肥大的校服,一點也看不出來。我國的校服大多采用的蘇式運動服,這種特徵的服裝能夠很好地把青春期的男生和女生們的生理特徵掩飾好,而且它們的色彩很無趣,無外乎紅色、綠色、藍色等單一色調,其塗裝和紋飾絲毫讓人提不起任何興趣,大大降低了中學生們的早戀傾向。讀者們無需用“早戀之人大有人在”之類的話反駁我,你們可以試想一下,如果你們男生的校服換成那種板正的白襯衫和制服,女生們身著百褶裙,腿上裹著或黑或白的絲襪,那麼青春期早戀的是否會呈幾何倍數增長?即使不用研究、無需用資料統計也可以得知,你中學時的同學要是一群打扮精緻的少男少女,你會不心動?你可以用你十六七歲時的心態回憶一下,嘗試調動那時的荷爾蒙,看看自己是否會對精緻打扮的異性有非分之想。
跑題了,還是接著說說吳曉夕吧。我之所以知道吳曉夕並不像她穿上校服時那樣顯瘦,是因為那些年的暑假期間,我曾在村子裡見過她罷了。正值酷暑,吳曉夕也會穿著背心短褲偶爾出門幫她媽打醬油,而我則混跡在自家的小飯館裡,看著她提著醬油瓶子路過我們家小飯館的門口,走到邊上的小賣店中。吳曉夕和吳曉誠是龍鳳胎,但是他們兄妹的長相卻大不相同。吳曉誠的長相如同他的人品,賊眉鼠眼,他的眼睛細長且下耷,如同一隻癩皮狗,鼻樑塌陷——說到這裡,我得解釋一句,他上小學的時候,鼻子還是高挺的,據說在技校的時候被人把鼻樑骨打骨折了,傷好之後就這樣了——嘴唇薄利,嘴角就像被兩條無形的線往下拉一樣,總的來說,他長了一副無常鬼的面容。吳曉夕則不然,她的眼睛雖然也是細長的,但是眼角向上吊著,有點丹鳳眼的意思,鼻子高挺(他們父母確實都是高鼻樑),嘴唇厚度和大小均適中,嘴角微微上揚,一側臉頰似有似無地掛著一個酒窩。在我18歲前後的那段時間,我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也許因為那時我正在和她“精神交往”吧。
我買下現在這輛二手車那天,吳曉誠說他的妹妹也在他媽這裡,可以把她叫出來一起吃個飯,被我婉拒了。其實,我很想見一見她,但是,我又畏懼見到她,我怕她和吳曉誠會一起嘲笑18歲時膽小懦弱的我。
我想,如果我要是有一把能夠穿越時光的手槍,我一定會親手斃掉曾經那個卑怯的慫包江樂,然後,我就會被未來的我射出的子彈擊中現在的我的額頭。
好吧,我被未來的子彈處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