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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金周轉需要安景雲去想辦法,李勇眼明手快要求合夥,「咱們小毛毛的主意, 不會有錯。」他做羊毛衫的生意,已經從下游慢慢向上遊發展,不但僱人搖羊毛衫, 還收了周邊的一起運到北方賣。一條厚實的「羊毛褲」,實則是化纖的,在集市上賣十元搶得飛快。
生意人的錢是八隻鍋七隻蓋, 哪邊需要哪邊先蓋上。像李勇也不是真有那麼多錢,只不過拖一拖材料款、人工費, 結到的貨款晚一點付給下家, 款子就擠出來了。
安景雲怕出事, 但李勇拍著胸膊保證,「怎麼可能。大阿姐,你難道會捏著進度款不給我?」後頭還有安友倫呢, 逼急了難道安德倫不會發話?雖然安峻茂人小頂真, 可公司的大老闆是安德倫。李勇作為安家的女婿, 心裡有數,安德倫對安友倫的遭遇是歉疚的,他的出走加重了安友倫的苦難。時光不能倒流,能補償的也就是一點金錢了。
裝置和人員進場後,安景雲也累出了一嘴泡,喝水都疼。但哪能休息呢,她得回去上班,斷斷續續請了幾天假,廠里科長的臉越來越黑。要不是礙著安景雲的公爹是徐重,恐怕處分就下來了。
饒是這樣,他仍然找安景雲談了一通,大意就是群眾們都看著呢,影響不好,車間裡的人都說科室紀律鬆散。
「理他呢。廠裡這個月才開了三天工,沒訂單,帳上也沒錢,上上個月的醫藥費還沒法報,哪有什麼事要做,車間裡那幫女人全都帶了毛線做手工。他們就是發紅眼病,眼熱你帶著一班老姐妹賺錢。」安景雲的同事秦梅君快人快語,幫安景雲泡了杯胖大海,放在她面前,「大鍋飯吃慣了,腦筋還沒轉過來。」
安景雲捧著杯子小口啜,這兩天嗓子都啞了,苦笑了一下,「不是我不帶他們。」廠裡上千個人,她能力有限啊。「你又何苦……」剛才秦梅君找了個由頭打斷了科長的訓話,安景雲看得仔細,科長一腔怒火分明轉到秦梅君身上了。
秦梅君不以為意,「自從我考到中級資格,他就看我不順眼了。」她心裡也窩著火,兩次探親報告打上去,廠長讓她找辦公室,辦公室來問科長放不放人,科長咬定不放人,理由梆梆響,「小秦是我們業務骨幹,別人可以請假,她不能,她一走我們忙不過來。」
這兩年科長看著秦梅君學歷考出來了、資格考出來了,把她當成了競爭對手。要是秦梅君沒這個心,一個孩子已經讀高中的中年婦女,幹嗎讀那麼多書考那麼多試?
好啊,官大一級壓死人,有權不用,過時作廢。秦梅君想去海外探親,他就是不批,反正不讓秦梅君趁心如意。
安景雲同情地看著秦梅君,科長那點小心思誰都知道,偏偏廠長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地和稀泥。
秦梅君爽朗一笑,「不用擔心,越這樣我越有動力。」她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早晚我們要離開這裡。」
哎呀那不行,好歹廠裡是全民所有制,外頭單位都好不到哪,事業單位工資低,集體制更不行。安景雲剛想勸秦梅君,外頭有人進來,「小安你忙好了?幾時帶我一起發財?」
秦梅君冷著臉,「有事說事,不要東拉西扯。」
那人乾笑道,「今年夏季勞保還發不發?再不發要起西風了,我還指望拆了紗打毛褲呢。」夏季勞保是每人兩塊臭肥皂一包草紙十雙棉紗手套,主婦們經常拆了手套打成冬天穿的毛褲。
「你去問廠長,只要他說發,我們這邊沒問題,下班前就發到你手上。」
廠長怎麼會松這個口,倒不是這點錢也沒有,只是開了一個口子就會再開別的口子。
來問的人也有數,只是閒著也是閒著,跑去科室轉轉就當玩了。她嘿嘿笑了兩聲,提起另一件事,「小秦,這次你們家何明軒第一,超過小安家毛毛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