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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二了。
但這個年紀可不就是幹傻事也能讓人原諒麼, 安歌忍住笑拉走方輝。一中的畫風比較冷淡,自掃門前雪那種。現在剛開學,彼此陌生才有幾分好奇,等過了高一上學期, 大家基本只跟自己處得來的人玩,對小圈子以外的根本沒興趣。
在夢裡安歌的好友感慨過,高中時不懂事,光覺得靠贊助進來的成績差, 連正眼都懶得看,後來才知道他們非富即貴,如果跟其中之一結成正果,可以少奮鬥三十年。
問題是此刻的校園單純,以成績論英雄,無論父母是高官或是鉅富,對不起,成績才是硬指標。月考、期中考試、月考、期末考試, 尖子裡還能分出尖、中、差, 一開始落在後面、堅持不懈往前追的, 很少、很少, 在一場場失利中慢慢磨去稜角。何明軒高中過得順順噹噹, 進大學後補上這堂人生課,在2讀了一年多,不能適應,還是出國了。
安歌第一次去美國旅遊時何明軒請她吃過飯。因為安景雲跟秦梅君的交情,兩家雖然沒結親,但一直保持往來。中年的何明軒事業成功,保持著運動的習慣,有頭髮沒肚腩,但也就是這樣吧。
缺什麼?蓬勃向上的勁。
越到生活富足的階段,那股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上的野性就沒了。
只有在八十年代,大家窮得太久,說到掙錢個個眼睛發亮。
放學到家,一富二貴和夏芳都在。
夏芳去學校接的徐蘅,二貴買的菜;一富剛去上班,學徒工還不用值夜班。他在家做慣的,這會卷著袖管大刀闊斧地殺魚,一刀背下去,砸暈了鮮蹦活跳的黑魚。
安歌和馮超放掉書包過來幫忙。一富以為舅舅沒生著兒子才收養了一個,對馮超也很客氣,扎著兩隻手不讓他倆碰灶臺,「別動別動,我來就行,大學生專心讀書就行。」大姑姑家的三表哥,一富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在讀高中,在家從來不碰農活和家務,油瓶倒了也不扶的那種。「再說還有你表嫂呢。」
夏芳在擇菜,聞言臉上一紅,但沒反駁一富的稱呼。
馮超知道安歌的脾氣,搶著接過殺好的魚,放在水龍頭下一頓搓洗,別說血絲,連魚腹內層的薄膜連油都颳得乾乾淨淨。一富傻眼了,「弟弟,燒魚要帶血才鮮。」再說,這麼嘩啦啦用水多費錢,不像鄉下河水儘管用。
可安歌是個有潔癖的小固執。
徐蓁吐槽道,「不這麼弄,毛毛不吃。」她從二貴手裡接過飯鍋,哼哼地說,「看你去了軍校怎麼活!」
天熱,飯得先晾著,徐蓁揭蓋打松米飯。飯香濃鬱,應該是陳谷新米,「哪來的米?」
「中午鄉下來人拿來的,舅媽插隊那地方。」二貴解釋。他厚著臉皮跟大哥到城裡,就是覺得舅媽心腸好而且有本事,果然才幾天就幫他們找到活了。
安歌把拌好的糖番茄放桌上,看了他一眼。
二貴長相清秀,個子近一米八。他在鄉下也有一個物件,跟一富一樣,一旦安定立馬就結婚的那種。不知道為什麼他桃花運很好,窩在小店修電視機也能被人看上,那姑娘父親還是一家大廠的廠長。
十七八歲的少女動了心,想嫁給二貴。父母當然不答應,她被關在家裡,寫信給二貴說要跟他私奔。信落到她父母手裡,她爸找徐正則談判,可以,但二貴得入贅。
那天徐正則跟二貴關門談了很久,出來二貴跟著徐正則去給人說清楚。
謝謝厚愛,但他已經有物件,不能喜新厭舊。
二貴鄉下的物件矮矮胖胖,比他大兩歲,不過小家庭挺幸福,婚後日子安安穩穩。
大姑父、大姑姑不靠譜,表哥們卻不錯,雖說給安景雲添了不少麻煩,但對舅媽是真心尊敬,日後發了財還每年一次在豪華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