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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沒明白這句沒頭腦的話是什麼意思,甚至沒來得及睜眼,突然傳來大門關上的悶響,「篤」的一聲,像錘穿了一面大鼓。四肢的血管陡然一涼,他徹底驚醒,心臟在胸腔裡狂跳,整間屋子也只剩下了這一種聲音。
他狠狠捶了一拳被子,把腦袋藏到枕頭底下,像是要在那裡挖一個無底洞。一個特別黑,特別深的洞,他要做一隻不見光的鼴鼠。
秦淮再次被驚醒了,這回是鑰匙在鎖眼裡轉動的窸窸窣窣的細響。心臟因為驚動再次猛跳起來,他忍著喉嚨裡昆蟲爬過似的細微的癢,握緊拳頭,感到掌紋裡有汗。滾燙黏膩的液體。身體還是動也不動地僵著,只有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安地滾動。
「別睡了,起來吃飯。」陳可南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腳步聲最後停在臥室門口。大約是室內昏暗沉悶,他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給你買了退燒藥。」
秦淮毫無反應,陳可南走進去,伸手要碰那團隆起的東西,秦淮卻像眼睛長在了外面,在他快碰到的時候猛地一掀被子,坐了起來。
「誰要你好心。」秦淮瞪著陳可南說了這麼一句。
幾秒鐘後,他率先繃不住笑了,一隻手的五根手指頭張牙舞爪地伸開,捂住整張臉,倒回被窩裡,熟練地一捲。被子底下傳來呼哧呼哧的悶熱的笑聲,屋子裡好像有一隻累得滿身大汗的旱獺。
「神經病。」陳可南微微皺起眉毛笑了,伸手拍得被子發出一聲響,「趕緊給我起來。」
電視音量調大了,在放野生動物的紀錄片,旁白說話的間隙,客廳裡就響起秦淮捧著碗喝粥的聲音。搭配著螢幕上急切地吮奶的小獅子,讓陳可南忍不住好笑。
秦淮問:「你笑什麼?」
陳可南瞥他一眼,不說話。這使秦淮有些下不來臺,自顧自地轉動著碗,對著熱氣騰騰的粥自言自語,「我知道你在笑什麼。」語氣篤定得像是他住在陳可南的腦子裡。
中途秦淮放下碗,呆坐了一陣,舔了舔唇角,又心不在焉地跟著陳可南看了好半天電視,視線在電視機和陳可南之間來回穿梭。終於,他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喉嚨,低聲說:「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陳可南歪在沙發上,盯著電視,輕輕答應了一聲,彷彿在說自己不跟他一般見識。
秦淮拿勺子在碗裡攪了攪,「你哪兒來的鑰匙?」
陳可南目不轉睛地說:「門口鞋櫃上。」
秦淮哦了一聲,低頭用勺子慢慢地把粥送進嘴裡。
吃完飯,他自己收拾了垃圾,回到客廳坐下,兩個人各據一邊,誰都沒說話,氣氛非常奇異。過了半個鐘頭,陳可南從茶几上的袋子裡摸出一盒藥,又看了看,扔到他懷裡。「今晚上先吃一次,不行明早上去醫院。」
秦淮握住那盒輕如無物的藥,睡衣領口忽然騰起一股熱氣,臉皮莫名地不自在起來,明明很熱,卻像被冷風吹木了似的,肌肉不大聽使喚,總覺得似乎訕訕的。
「藥和粥一共多少?我把錢給你。」說完似乎又覺得不太妥當,忙轉過臉去看陳可南。
他倒泰然,換著頻道,隨口回答說:「五十多,就算五十吧。」
秦淮眨了眨眼,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又坐了一會兒,他去倒水吃藥,回來又坐了片刻,似乎精神好了些。喉嚨雖然還啞著,語氣已經回到了平時那種調調,問:「你今天怎麼突然善心大發?」
「因為我關愛流浪動物。」
「你就不會好好說話?」
「跟朋友喝酒回來,經過你們小區外面,剛巧堵上了,就順便看看。」
秦淮看著他,好一陣沒開口。陳可南這才稍微偏過頭,望了他一眼,秦淮的視線滑到電視櫃的花瓶上。「你還真是個酒鬼。」他在沙發上盤起兩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