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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海,」石燕朝他招手,似笑非笑,「你屁股上有釘子是吧?想聊天我陪你啊,來來來,去我辦公室慢慢聊,我有的是時間。」
秦淮笑歪在座位上。陳可南瞥他一眼,走上講臺,上課鈴正好響了,教室裡的人陸陸續續坐好,望向他。
「這節班會課我講兩件事,」陳可南倚著講臺說,「先跟大家說一下顧老師的事。顧老師因為身體原因,必須休養一段時間,學校做了一些工作變動,以後你們班的語文課和班主任工作就正式由我全部負責了。」
「我丨操。」秦淮咕噥了一句,下一秒就被班委帶頭的掌聲淹沒了。
「第二個是安全問題。今天上午課間操的時候,宗主任也說了前天那起意外事故。現在天氣冷了,天黑得又早,大家上下學要以安全為重,不該去的地方別去。尤其提醒某些人。」
秦淮抬頭,正好跟他四目相對,坦然地活動了一下脖子,翻開語文書,繼續畫先前沒畫完的小人兒。
「教導處和保衛處最近也會加強檢查力度,大家自己多注意。」陳可南合上備課簿,「行了,我講完了。你們自習吧。」
半分鐘後,秦淮走到後門伸頭一望,看見陳可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頭的樓梯間,立馬朝右一拐,溜下了樓。
每週班會課,教導處的人總是到處巡邏,秦淮費了一番勁才有驚無險地下到一樓。操場、羽毛球場還有籃球場,到處都空蕩蕩的,一陣風灌過來,似乎還帶著操場旁邊舊水管的鐵鏽味。他匆匆斜穿過籃球場,從高三教學樓背後的小停車場出去,跳上那一排充作圍牆的黑漆鐵欄杆——每到四五月份,爬滿這些欄杆的月季會開花,女孩子們最喜歡躲在這兒講一些關於情情愛愛的悄悄話。只不過學校種這些花可不是為了浪漫。
「操!」
秦淮連連甩手,往食指指頭吹氣,不一會兒那裡就沁出一顆小小的血滴。這是翻牆的家常便飯。他隨手放進嘴裡吮了吮,同時在心裡不知道第幾萬遍咒罵老奸巨猾的學校領導。
街角報刊亭的老闆木訥地立在昏暗的燈光下,戴著一頂褪色的紅色棒球帽,跟他打招呼,「唷,你來啦。」
秦淮一直覺得威哥長得很像《海綿寶寶》裡的章魚哥,連說話的調子都是,平板得像用鐵錘敲打過。威哥年紀不小了,雖然沒人知道他具體幾歲,但大家還是管這個兩鬢斑白的男人叫「哥」。威哥知道學校裡的很多八卦訊息,你不知道他究竟從哪兒聽來的,就像武俠小說裡在小屋子裡足不出戶的江湖百曉生。彭海跟他特別聊得來。
秦淮一邊翻雜誌,一邊跟威哥聊天,就這麼打發掉了班會課。第二節上課鈴打過,他想起楊清鴻說這節英語課放電影,於是跟威哥說了拜拜,到后街小店買了包煙,原路翻回學校。高三教學樓的另一邊挨著食堂,據說是為了替畢業班節約時間。教學樓和食堂中間有一條小路,盡頭是一排洗手用的水池,緊靠食堂的員工通道。
秦淮點起一支煙,打火機的火苗被夾道里的大風吹滅了好多次,中途一次火苗猛竄起來,差點燎到手。他頂著冷風拐進夾道,遠遠望見兩個人在水池邊說話。一個穿著校服外套,長頭髮不依規矩地散在肩上,底下是一條緊身牛仔褲;高個兒的那個只穿了一件牛仔外套,黑色緊身皮褲邊嵌著的一排鉚釘彷彿是尖利淬毒的尖牙。她們背對秦淮,根本沒發覺他。這時他才看見還有一個小個子女生站在她倆對面,頭埋得低低的。
「問你話呢,到底有沒有?你啞巴啦?」
當他終於認出那是羅雨潔時,菸灰已經積了長長的一截。沒完沒了的風粗暴地刮著,讓他裸露在外的耳朵一陣一陣的生疼。
「你瞪我幹什麼?特有意思是吧?」鄧夢月像是問了這麼一句。隔得遠,他聽不太清。
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