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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掙錢沒空管,小孩兒缺愛就變壞。」上課鈴刮剌剌刺得耳朵疼,他夾上課本,從顧蓉的辦公桌上找了只筆,「老生常談。」
穿過空蕩蕩的走廊,他輕輕敲了敲後門。學生正在讀課文,聲音蓋過了敲門聲,只有後門邊上的幾個轉過頭來。他一眼就看到坐在門口的倔驢,還在抽屜裡翻書,猛地抬起頭,表情像活見了鬼。
他示意開門,倔驢一動不動,另外幾個學生伸長脖子,好奇地打量他。有一個女學生轉過去,敲了敲倔驢的課桌,大概是叫他開門。
那小子終於站起來,一把拉開後門,人卻堵在門口,不耐煩地問:「上課呢。你誰?」
他舉起牛皮紙封面的備課本,只差沒有直接蓋到小孩兒臉上。小孩兒連忙往後一縮,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高二語文組陳可南」幾個字。
「我來聽課。」他說,「叫老師。」
作者有話說:
有生之年我也能給自己貼小甜餅和甜寵標籤了,哭了。這篇只算腦洞速寫,打磨上可能比較粗糙,可以隨便吐槽
第2章
秦淮有些如坐針氈,儘管他不想承認。
一個老師坐在離你只有一臂遠的地方,那滋味總不會太好。儘管只是個毫無和學生鬥智鬥勇經驗的年輕老師。事實上,這些新老師有時比火眼金睛的老教師更招人討厭。他們不僅充當講臺上的前輩的間諜,密切監視你是否專心聽課,甚至對你的一切都做好了隨時糾正的準備:寫在課本上的凌亂筆記,練習簿上選錯的前三道選擇題,連沒有蓋上蓋子的水杯也不放過。好像他們沒有上過中學似的。
他靠牆蜷著,冗長平板的讀書聲讓人昏昏欲睡,真是個陰冷的秋天。今年冬天肯定會冷得要命。
「啪——」
他驚坐起來,捂住腦袋,只看到顧蓉卷著語文書往前踱去的背影。前座的周盈盈和許沖同時轉過來,捂著嘴吃吃直笑,好像她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滑稽的事。沒有比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偷笑更讓他心煩意亂的聲音了,像一窩沒完沒了的倉鼠。
他轉動了一下痠痛的脖子,轉向那個年輕男人,對方正好收回目光,重新開啟手裡的課本,漫無目的地翻閱著。
下個禮拜大概會聽他講課,最遲這個月底。聽這些初出茅廬的新老師講課簡直是無妄之災。故作親切的語調,蠢得要命的課堂小遊戲,還有那些不知所云的笑話。陳可南,這名字還有點娘娘腔。他對著周盈盈的馬尾辮撇了撇嘴。
顧蓉寫好板書,轉身看見他還坐在原位,就說:「秦淮,站到後面去。還要我請你?」
秦淮磨磨蹭蹭地拿起書,軟綿綿地靠在教室後面的黑板上。有幾個人下意識地回頭張望,注意到教室後面坐著的陳可南,於是一個搗一個,一個接一個地掉過頭來,朗讀聲漸漸亂成一片蛙鳴。顧蓉忍無可忍地喊停,叫重新讀了最後一段,然後開始講課。
秦淮望了一會兒窗外,銀杏的樹冠顫動著,像要整個兒被風颳到天上去,烏雲陰沉沉地墜在天邊。透過後門上的長條玻璃,走廊上空無一人,沒有看到戴著紅袖標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巡邏的老師。講臺上的日光燈正好照在顧蓉高高的顴骨上,像頂著兩面反光的小圓鏡子。
他就這麼自得其樂了一陣子,然後開始觀察斜前方的陳可南。那人正自顧自在備課本上寫東西,椅子不時向後一蹺,這讓秦淮想猛地伸腿一勾,好讓他摔個四腳朝天。教室裡突然靜下來,他回過神,發現顧蓉正在黑板上飛快地寫板書,教室裡只有粉筆起起落落的悶響。
陳可南這會兒也在寫,可一直沒有抬頭。秦淮納悶,拿書蓋住下半張臉,身體前傾,努力讓視線越過陳可南的肩膀,落在寫滿了半張紙的備課本上——
一頭又肥又蠢的霸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