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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一邊思維又不受控制地暢想起來,周念一時竟然控制不住表情,嘴角微微揚起,連眼睛裡都染上了笑意。
周念心情大好,等電梯到了九樓,差點就跟著遲則安進去了。
還好他回頭看她一眼,她才連忙收住腳步,站在門邊揮了揮手:&ldo;遲隊再見。&rdo;
遲則安歪頭,一手擋住電梯門逗她:&ldo;你打算叫遲隊叫到什麼時候?我早就不是你的領隊了。&rdo;
周念愣了愣,一下子竟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叫遲則安吧,聽上去太生疏,叫則安……她根本叫不出口。思來想去,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稱呼。
&ldo;那,遲哥再見?&rdo;她彎了彎眼睛。
遲則安一怔,條件反射般收回手,平靜地說:&ldo;早點兒來。&rdo;
電梯門合上,他背靠著牆,瞳孔中閃過一絲曖昧不明的光。最後一眼看到的,還是周唸的笑臉,她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會稍稍朝下,顯得無辜而清純。
從理性上判斷,遲則安知道她是跟王禾學著叫他遲哥。
相同的兩個字從她口中喊出,軟糯的音調就變成無形的鉤子,在他胸口輕輕地扯了一下。
心臟漏跳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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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深秋。
近郊山上楓葉紅遍的那天,遲則安在家收到一份快遞。
花了足足三個月才繡完的禮物,確實值得起漫長的時間。遲則安拆開快遞包裝的一瞬間,險些以為收到的是等比例放大的照片。
但是照片不會有那麼細膩的筆觸效果,所以他第二直覺,認為那像是一幅油畫,然而陽光下繡線反射出的微光,又生動地提醒他,這確實是周念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高度接近一米的訂製繡品自然價值不菲,但在親眼看到實物之後,遲則安覺得它完全可以掛在姥姥家最大的那面牆上,供每一位到訪的客人駐足欣賞。
像他這種停不下來的人,完全無法想像這三個月裡,她是怎麼平心靜氣地處理如此繁複的作品,那份耐心與韌勁,讓他感到由衷地佩服。
遲則安把裱框立在牆邊,站遠拍了一張照發給他媽:【看看,老太太絕對喜歡。我就說我找的繡師肯定靠譜,你還不信。】
那邊的吐槽來得很迅速:【收手吧兒子,被你一拍都掉價了。】
&ldo;……&rdo;
遲則安悻悻地關掉微信,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報個什麼攝影速成班,否則今後他還怎麼給周念拍旅行照。
一想到她,遲則安就點開日程表看了看。
【後天下午3點,接周念。】
手指下意識地在日程表上輕點幾次,耳畔又迴響起她那聲遲哥,遲則安挑起眉毛,不自覺地扯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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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婉拒了全家送到燕都的要求,在鄰市的機場與家人告別。
多餘的行李等快遞寄過來,她輕裝上路只背了去榆清山時帶的登山包。50l的登山包容量相當大,足夠應付她一週之內的日常所需。
飛機落地燕都,剛下飛機她就收到遲則安的簡訊:【我到了,7號門。】
短短几個字緩解了周念遠離家鄉的不安,她在對應的轉盤等到自己的行李,一出機場就看到了就站在幾米開外的遲則安。
他照樣穿得不多,彷彿個位數的溫度於他而言只是小打小鬧,和周圍恨不得裹成球的路人形成了鮮明對比。人高腿長地站在那裡,身姿挺拔像一棵樹。
遲則安從她肩上接過登山包:&ldo;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