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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讓甘寧一刀剁了劉瑁,戕害兄長的罪名太大了。
更何況現在劉璋就劉瑁一個兄長,雖然穿越過來的他對劉瑁沒什麼親情,但有些事,是做不得了,就算做,也要不留痕跡,讓外人察覺不出來。
“早晚。”劉璋下了決心。
他回顧穿越過來的這段時間,固然有歡心的時候,和古代大將甘寧把酒言歡,又和古代名士董和談論世事,欣賞漢代精彩絕倫的舞戟。
但也有不盡人意的地方,就比如今日的事,作為一個現代人,沒有什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概念,也不會懂什麼上下尊卑的界限,不會任意責罰他人,對於枉殺他人這種事更是難以接受,王姑姑的死讓他久久不得釋懷。
劉璋也知道,封建時代就是如此,每個時代就有每個時代的印記。奴僕的身份地位在上等人眼裡就和貓狗一般,可以任意打殺,不用揹負任何罪愆。
從東漢開國以來,漢光武帝就連續頒佈詔令:‘殺奴婢的不得減罪;炙灼奴婢的按法律治罪,免被炙灼者為庶民;廢除奴婢射傷人棄市律。’
但終究起效甚微,東漢立國依靠的就是世家豪強,大族的地位根基深固,再加東漢坐上帝位的大半都是孩童,沒有威嚴和權利去制約世家豪強們,這就到導致世家豪強肆意妄為,寒門和奴僕的待遇日益降低。
想到這,劉璋不由苦笑一聲,就寒門和奴僕現在的境遇,或許稱得上是過去兩百年最差的時候,但未來呢,他們當前的境遇將是未來兩百年最好的時候。
展望未來,是三國,是兩晉,是南北朝。
寒門和奴僕在北方,是異族口中的兩腳羊,是予取予奪的魚肉,是掙扎在屍山血海中、異族鐵蹄下的乞活軍。
在南方,也好不到那裡去,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貴者恆貴,賤者恆賤,寒門和奴僕兩百餘年都不得喘息、不得出頭。
但士族們在南方有著如此優越的條件,一個個呢,寬衣大帽,塗脂抹粉,出門坐車,進門人扶。一個個都弱不禁風,走路都大喘氣。
南梁建康縣的縣令王復,在見到馬的嘶鳴後,嚇得直哆嗦,說道:“這哪裡是馬,分明是老虎。”
就這樣一群人,壓在南方普羅大眾身上兩百餘年。
劉璋知道士族豪門崛起、皇權衰落是未來大勢,士族最輝煌的時候,是王與馬共天下。
但士族配的上這一切嗎。
這些士族肩不能擔,手不能提,連馬都上不去,只知道窩在中央耍心機、施詭計。把西晉弄垮了,他們拍拍屁股,渡江去了江東,把中原大地留給了異族。
‘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孫視之不甚惜,舉以予人,如棄草芥。’劉璋想起了蘇洵六國論的話。
漢人從西周開始,春秋戰國,多少代豪傑英雄,暴霜露,斬荊棘,蕩平蠻夷,拿下的中原,漢武帝北擊匈奴,南平嶺南,西擴西域,東拓遼東,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的熱血,拿到的土地,這群士族輕飄飄的就扔了出去,到了南方就開始塗脂抹粉,不思進取。
士族掌握了權利,卻不想付出義務,只想享受權利帶來的快樂,卻不想為這權利付出一分一毫的代價。
天下被這群士族糟蹋了兩百餘年,兩百餘年,響徹在中原大地上的是生靈不斷哀嚎的聲音。
‘怎麼能將天下讓給你鄙視的人呢。’劉璋質問自己,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圖個安穩,而是有所圖謀,欲做一番事業,改天換地。
他的目光這一刻,像是飄過了大巴山,越過秦嶺,跨過黃河,沿著太行山一路北上,再橫行過燕山,掉頭踏上中原,渡過淮河、長江,沿著長江逆流而上,經襄陽向北,到達千年古都洛陽。
‘這大好河山,不當喪於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