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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ldo;不過,病人最重的傷在頭部,顱內有積血,雖然做了手術,但能不能徹底度過危險期,術後二十四小時是關鍵期。&rdo;
阮阮剛放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來。
傅西洲從手術室被轉入重症病房,家屬不能進入病房陪護,護士讓阮阮先去休息,她們會時刻觀察病人情況的,可阮阮搖搖頭說,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陪他。
她隔著病房門,就那樣站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陷入昏迷的他。
他瘦了好多,臉色蒼白,除了頭部的傷,全身多處骨折,包裹得像個木乃伊。
&ldo;你該有多痛啊。&rdo;她喃喃著。
夜愈深,她還站在那裡,最後連護士都看不下去了,勸她說:&ldo;傅太太,你這樣身體會熬不下去的,你最好保持好精神與體力,等你先生醒過來,你還要照顧他呢!&rdo;
阮阮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病房,跟著護士去休息。
可她怎麼睡得著,閉眼躺一會兒,就起床,跑到病房門口去望。一晚上跑了好幾次,如此折騰下來,跟沒睡一樣。
第二天早上,她離開醫院,打車回家,那個江邊公寓,曾經他們共同的家。
開啟門的瞬間,她有點恍惚,想要落淚。
玄關處她的拖鞋擺在原位,鞋尖朝裡,鞋口對著門。他的拖鞋靜靜地擺在她的拖鞋旁邊,很近的距離,仿若依偎。
餐桌上玻璃花瓶裡養著一捧白玫瑰,十二支,一朵朵正在盛開,空氣裡有淡淡清香。這是她的習慣,每次買花,不管什麼品種,總是挑十二支,插在透明的水晶花瓶裡,盛滿清水,放點鹽。
陽臺上她種下的花糙,長勢喜人,綠意盎然,每一片葉子,都被擦拭得很乾淨,不沾塵埃。
陽臺上的小圓桌上,擺著一隻茶壺,兩個茶杯,茶杯裡倒著兩杯茶,一杯喝掉了一半,另一杯,是滿的。她微微閉眼,彷彿看到他孤獨的身影,坐在藤椅上,慢慢獨飲。
浴室裡,一對情侶牙刷,以依偎的姿勢,靠在漱口杯裡。毛巾也是。她所有的物品,都靜靜地擱在原位。
衣帽間裡,她的衣服,依舊佔據著半壁江山,與他的衣服並排依偎著。
一切如舊,彷彿她從未離開過,只是早上出門上個班,晚上回家。
而她,已缺席這個家好久好久。
阮阮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找到車鑰匙,去地下車庫取車。好久不用的車,裡外竟沒有一點灰塵,想必他隔一段便會開去清洗。
種種一切,她心中明瞭,這些啊,都是他想念她的蛛絲馬跡啊,他的溫情。
她眼眶微微濕潤。
她回到醫院,看見傅嶸與傅凌天站在病房外。
傅嶸見了阮阮,擔憂的神色中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鄭重說:&ldo;謝謝你,阮阮。&rdo;
傅凌天看了她一眼,依舊是命令般的口吻:&ldo;我們談談。&rdo;
在她提出要跟傅西洲離婚後,傅凌天找過她一次,她去傅宅赴約,在他的書房裡,他眼神凌厲地看著她,問她,你真的考慮好了?得到她肯定的答覆後,他嘆口了氣,說,西洲沒福氣啊。
傅凌天自從那次大病,身體精神都大不如前,走路都需要用柺杖,雖然依舊坐在凌天日化董事長的位置,但公司的事情慢慢地在放權。
他們坐在樓下花園長椅上,阮阮靜靜地等他開口。
傅凌天直入主題:&ldo;你改主意了?&rdo;
阮阮說:&ldo;我沒想那麼多,現在只希望他平安無事。&rdo;
&ldo;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