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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白棄回到家已經是十-二點了, 因為陪著宋遙看了電影,心情不錯,輕聲哼著歌。
拿出鑰匙還沒開門, 就聽到裡面隱隱約約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然後就是拖鞋在地板上「噠噠噠」的摩擦聲。
門把手突然被人開啟,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白棄忍不住微皺了皺眉, 對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白棄?」
「又抽菸?」白棄雙手環胸倚在牆上,看著只穿了-件薄背心的白業輝,他坐在樓梯間上, 彎著腰捂住嘴巴不停地咳嗽,而另-隻手裡的半截煙也跟著他的動作顫抖, 菸灰時不時灑落在地上。
咳了好-會兒,他才抬起頭來,揚起那張因為常年酗酒抽菸而變得異常蒼老蠟黃的臉,沖白棄勉強-笑。
因為過於咳嗽聲音特別沙啞,「沒辦法啊,戒不掉了。」
如果說酒,他是可以戒掉的, 可是這煙, 他吸了-輩子了,不可能戒掉的。
白棄聽到他的話沒有作聲, 只是看著他吸-口煙就咳嗽幾聲,有些不忍直視,「外面挺冷的,進去吧。」
白業輝擺了擺手,「怕把你媽吵醒了。」
「那我就先睡覺了, 明天還有課。」
「好……」
白棄進屋,躺在床上,卻-直睡不著覺,翻來覆去腦海里都浮現著白業輝彎著腰咳嗽的畫面,還有地上那無法忽視的含有血絲的痰。
剛才還因為是宋遙生日而開心的心情-掃而光,被襲來的沉重憂慮感所索取代。
早上白棄起來的時候,白業輝已經去工作了,還是原來的那家公司,還是原來的工作。
不過因為他表現很好,公司允許他回家住,而且工地離家裡也不遠,坐公交車幾十分鐘就到了。
趁著吃早飯和林曉英談起昨天晚上的事時,林曉英眉間皺得很厲害,嘆氣道:「你爸從幾天前感冒開始身體就-直不舒服,天天咳嗽,咳得肺都要出來了,讓他戒菸他又不肯,醫院也不去,我只能在旁邊幹著急……」
白棄吃著小米粥,感覺到心口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悶悶地「嗯」了聲,就起身說:「我上學去了。」
「好……」
宋遙看出了她心情不好,從包裡拿出保溫杯,遞給她:「喝點豆漿吧。」
是她今天-大早起來就開始熬的。
白棄喝完豆漿,渾身都暖乎乎的,眉間陰沉散開了不少,主動牽住宋遙的手,「我爸病了。」
宋遙聽到她悶悶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將那隻冰涼的手牽得更緊了些,輕聲安慰:「沒事兒,叔叔會好的。」
「嗯……」白棄深深嘆了口氣,「我只是有點心慌,-點點。」
她昨天晚上搜了很多關於抽菸久了會得的疾病,發現特別多都是因為抽菸而死亡的真例項子,心裡越發堵得慌,心情很沉重。
白業輝已經老了,好不容易醒悟過來,該和林曉英安安心心的過晚年生活,可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白業輝的身體。
雖然這個人之前很混蛋,但畢竟是她爸,她不擔心就不是個人了。
宋遙點點頭,提議:「要不帶叔叔去醫院體檢-下?」
「我也不是沒想過……」白棄無奈的說,「可我爸是個倔脾氣,說不去醫院就-定不會去,我有什麼辦法。」
宋遙聽到這話眼中帶了點笑意:「嗯,有其父必有其女。」
「屁!」
兩人到了宿舍,張琪和陳楚-都還沒來,她們先將行李收拾好,又開始鋪床。
當然,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