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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就覺得時曜不對勁。
他目光下移了幾分,落在時曜的脖頸上,愣了一下。
時曜本來就白,如今被太陽光一照,白中帶了點灰氣。
不會是真的是低血糖到了晚期吧?
天空遼闊,是個好天氣。
老驢讓學生先停了軍訓,聽兩個人做檢討。
溫沅做完檢討之後,這次時曜沒有再作妖,老老實實讀完了自己寫的檢討。
老驢又上臺呵斥了兩人一頓,似乎覺得似乎需要殺雞儆個猴。也沒讓兩人回班,直接留在主席臺罰站。
時曜沒有反駁,老老實實的站著。
這實在不像時曜的作風。
溫沅沒忍住,掃了一眼,皺起了眉:「低血糖又犯了?」
時曜小聲的應答了一聲:「嗯?」
溫沅這會兒脾氣似乎便好了,耐心的又問了一遍:「你低血糖是又犯了嗎?」
時曜這才聽清,唇色微白的搖了搖,說:「我沒事。」
溫沅抿唇看著他。
時曜露出個笑,側首說:「真沒事。」
溫沅看著他無所謂的態度,倏然有些生氣,有種好心當了驢肝肺的感覺。
他以前也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如今頭一回,到吃了閉門羹。
哦,閉門羹也不貼切,應該是主人家對他敞開門,對他招了招手說:「飯裡有毒,你隨便吃。」
溫沅越想越氣,半晌十分冷漠的回了一個字:「哦。」
要放平時,時曜這種情況下總得貧幾句,現在突然就老實了。
也不說話,只看著前方。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老驢登上主席臺巡邏,看兩人的狀態,滿意的點了點頭。
溫沅原本想報告說時曜不舒服,別罰了,但忽然想到剛才碰的軟釘子,忽然就嚥了下去。
當事人都不上心,他上心個屁。
他看著老驢下了臺階。
不過沒走成,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老驢在那裡笑著給他聊了幾句,又來了個回馬槍,將人帶了回來。
制服男人看上去不大,面板黝黑,眉毛很濃,該是常年在陽光下曬著。
不出意外,該是教官。
他看了看兩個人,問老驢說:「這就是我們班遲到的哪兩個?」
老驢摸了一把頭髮,溫沅看著都替他剩餘的頭髮擔心,他聽老驢說:「就是這倆小兔崽子。」
說完這句,又瞪了一眼兩人,沒好氣的道:「這是你們教官,人家千里迢迢從部隊來這裡,結果你們第一天就遲到,像什麼樣子。」
教官笑著,打量兩人幾眼:「長的倒是根正苗紅。」
時曜額頭上起了細密的汗,溫沅瞥了他一眼。
教官又說:「叫什麼名字?」
溫沅心不在焉:「溫沅。」
時曜似乎比剛才更嚴重了。
時曜看了教官一眼,目光在他脖子上瀏覽了一圈,向後不著痕跡的退了一小步說:「時曜。」
他眼睛微眯了一下,說:「教官,那邊軍訓不用你看著嗎?」
很明顯的趕人。
教官哈哈笑了一聲,似乎覺得這個人有意思,「在這罰站?」
時曜這是頭一次對人態度不大好:「啊。」
「行。」教官說。
他轉頭看向老驢,對人說:「這種懲罰不太好。」
老驢以為他說體罰學生的事,結巴了一下說:「我也沒想……這就讓他們先回去。」
哪知道教官根本不是這個意思:「這樣懲罰根本起不到作用。」
「啊?」老驢半天才反應過來,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