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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退婚之事卻連個眉目都沒,她又實在心有不甘。 萬事開頭難,事情總是要先辦成一樣。 既然她已經幫忙將賑災物資透過密道運了進來,自然也有功勞可同裴文風談判一二了。 外面,光華暗淡,雪花朦朦。 廳中,橙光半室,燭火幽幽。 宋羽姿在心中斟酌了良久,深呼了口氣道,“其實我叫宋羽姿,是宋抒懷的女兒。自小在蜀地生活,前陣子才來到這邊......” ...... 搖曳的燭光映在裴文風的臉龐,明明滅滅,神色不清。 她見裴文風坐在原處,並未接話,先是愣了愣,隨後下定了決心,“你應該知道我倆兒時有婚約這事。其實我這一路上幫你,就是想著,我倆能不能好好談一下婚約這事。” 語畢,她嚥了咽口水,心臟不停地跳動,氣氛越是安靜,她就感到越發壓抑。 “我覺得我兩可能不太合適。我從小便被送到了蜀地莊子那邊養著,心性較野,散漫慣了,自是比不上那些大家閨秀。況且我家最多隻能算沾上點雲陽宋氏的光,可你裴家不一樣。百年士族,門第高華,規矩繁多,真的不太適合我。” ...... 院子裡傳來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動靜,想必賑災物資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搬了過來。 良久,裴文風開口問了一句,“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父親的意思。” 宋羽姿聞言,愣了片刻,不知道他問這句話的含義是什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父親的意思,不就是她的意思嗎,何須多此一問,更何況她也存了這退婚的心思。 於是乎,她正色道,“當然是我們共同的意思了!” 宋羽姿捏緊拳頭,坳著腦袋,似是在給自個兒壯膽, “你我二人,並不熟識。等開春以後,我便要回到蜀地去生活。與其我倆誤了各自一生,不如相互救贖,就此退了這一門婚事。” 耽誤一生,相互救贖。 裴文風聽她的說辭,頹然一笑,並未放在心上,只是覺得人之常情罷了, “裴氏危難之中,朝夕不保。你們宋家有這種打算,我能理解。不過,這婚約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莊重。退不退也無所謂,本就沒有媒妁之言,也無聘書,就只有你當真罷了。” 呵。 宋羽姿頓時被他這番話噎得,猶如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她正欲打算說些什麼,她也沒有當真之類的話來雲一雲,找回場子,便聽外面傳來一句。 “少主,賑災物資已經搬得差不多了,只是這沒有車馬,只用人力,恐怕有些棘手......” 裴文風撩開門簾出去,站在角落處同雲蒼低語了幾句,便帶著一群人朝著柴房那邊走去了。 宋羽姿環顧空蕩蕩的大廳,油然而生出一種,明明是她自己想退婚,但是別人偏偏先說出來毫不在意,這種像貓抓了一樣撓心的感受。 就真的很不爽,且很不開心。 實在矛盾至極。 這無關有沒有感情作祟,只是覺得失了面子。 ...... 一群人跟著裴文風進了柴房。 柴房犄角旮旯處,堆積了許多還沒來得及劈開的圓木,一截一截,碼放得整整齊齊。 郭小娘子和二丫出了密道,就隨著先行探路的人一起去廣濟寺了。 獵戶劉大還有些氣力,就尋思著留下來幫幫忙,屆時也好多分一點物資,他蹲在地上聽了裴文風的一番講解,稱讚道, “少俠這個辦法好啊,這一袋一袋如果真扛上去,那得太久了。” 雲蒼看著這一大堆圓木,領悟了方才少主的話,心裡有了譜。連忙吩咐其他兄弟按少主所言,將圓木用繩子六根一組綁好, “我剛還在頭疼,現在雪大,廣濟寺那邊全是臺階,如果一箱箱扛過去,那可得到明日了。這樣藉助圓木,從清水溪的冰面上拉過去,再上山的話,確實比人力一箱箱扛過去,省時省力氣得多。” 裴文風點了點頭,又確定了一遍,“那些賑災物資反覆查驗了,沒有問題吧。” 他望著柴房外烏漆漆的夜晚,只覺得這深沉如淵的夜色,讓人心慌不安。 見雲蒼鄭重地點了點頭,裴文風稍微放心下來。 “我先寫封信到宋府吧。” 末了,他又吩咐雲蒼道,“一會兒找個細心點的人,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