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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燮!好你個江二!
他拿著畫像不顧一切衝開房門,恰撞上剛起床的阿仁。
阿仁一聲驚呼,攔住了司徒空,他小聲詢問道:“少爺!您這是?”
司徒空赤身裸體,拿著一幅女子畫像,有些魔怔般的喃喃:“江二,江二”
“少爺,您拿著程姑娘的畫像做甚?”阿仁看清畫像,不由得腦袋發懵。
那年,老太爺催促他去荊州給有婚約的程娘子下聘,誰知少爺竟以死相逼,死活不同意這門婚事。說是程娘子比自己大,又是將軍之後說不定還會拳腳功夫,若是娶回門,日日如老媽子那般管著自己,他日後如何做人?他絕不找比自己大的老媽子管著自己
老爺子可從未發如此大的火,上家法打了一頓,關了三天,三天後少爺態度依舊,老爺子無法,只得派人送了錢帛與退婚書去了荊州
這好端端的,少爺怎又想起那程姑娘了?
阿仁將司徒空扶入房內,給他倒了杯水,問道:“少爺,您這是怎麼了?”他邊問邊搜尋他的衣衫,看到床榻上露出他外衫的衣角,上前撩開床帳,嗅到了一股異味。
畫像,赤裸的少爺,這味道少爺該不是對著畫像少爺也不是如此輕浮之人啊這
阿仁比他年長几歲,這事他自然懂。
他不敢再多想,輕咳幾聲,狀若無事般拿起外衫給他披上,看到他如此魂不守舍模樣,又有些擔憂的問道:“少爺,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受驚了?需不需要我去叫老太爺?”
“無事。”司徒空回了神,他看了眼手裡的畫卷,吩咐道:“你去套馬,準備一下,我要去找江二。”
阿仁瞧了眼還微暗的天色,這五更的梆子剛敲過,這會王爺該要上朝罷他垂首又看了眼臉色陰沉的司徒空,把話嚥了回去,應聲後闔上了門。
司徒空放下畫卷,起身撩開床帳,從那堆凌亂的被褥中尋找衣衫。衣衫破成了幾大片,他翻找著,絲制褥單上幾滴褐紅色映入眼簾,那刺目的紅,心好似被重物狠狠撞了一下。
“混賬東西!”他低低咒罵了一句,似在罵別人,又似在罵自己。
他拿來一把剪子將那一片沾紅的褥單剪了下來,小心翼翼塞入一個錦袋內,又將那堆破碎的衣衫塞入一個錦盒裡。
瀾王府
天剛微亮,中路花園一角傳來一陣陣破風之聲。
江燮手中的紅櫻槍如一條靈活的火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氣勢磅礴,槍落地,腳下的青磚微微顫動。
他轉身一刺,紅纓槍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刺向前。這一剎那,這股力量彷彿撕裂了空氣,發出尖銳的破風聲。隨後,他一個迴旋,紅纓槍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圓圈,如同火紅的旋風,直直釘入地面。
虎子抱著刀坐在一旁,他好奇問江榮道:“王爺今日不是告假了,又不用上早朝,怎來練槍了?”
江榮掃了他一眼,抬首望向江燮輕聲道:“不知。”
虎子冷嗤一聲,道:“你不說我也知,一定是那姜姑娘佔了王爺的床,王爺睡不慣書房的床榻,只好來練槍。”
江榮緩緩轉過頭來,敷衍道:“你說的都對!王爺練的差不多了,早膳備的如何了?”
“放心罷,昨夜我就囑咐過廚娘了,按凡勝樓早膳規制來,十八道,一道不許少。”
江榮點點頭,想起昨晚姜姑娘與蓉兒表小姐的衝突眉頭皺了皺,又說道:“我有些不放心,昨晚的事,老太太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去盯著點,別出什麼差錯。”
虎爺站起身,點點頭,大步徑直朝庖廚去。
姜易安這一夜睡的不踏實,雖說這被褥柔軟無比,可畢竟是個陌生地方,她輾轉了一個晚上,終於熬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