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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
御書房內,皇帝赤著上身,盤腿坐在龍榻上,闔眼調息。
那榻前擺放了十幾盆巨大的銅製炭火盆,把整個龍榻都烤的熱熱的,猶如被那七月盛夏烈日灼燒一般。
皇帝雙頰被烤紅,身上的汗水一滴接著一滴滾落下來,座下的軟墊都已溼透。
三面巨大的浮雕圍屏將皇帝隔絕在此,唯有福臨時不時進去一趟,給皇帝喂些水,擦擦面頰上的汗。
如此這般火烤,已持續了半個多時辰。
那始作俑者正蹲在一側,對著爐火擺弄藥爐。
司馬空也不知怎就入了皇宮。
那日他穿了一身新做的錦袍,正欲去尋松煙,前腳剛離了司徒府大門口,便有一個大漢上前詢問他是否是司徒空。他也就點了點頭,下一秒就被打昏,套入了麻袋中。
待他悠悠轉醒,人已被抬入了這御書房
他醒了之後一度以為是自己結了什麼仇家,作弄與他。可見不怒自威的祖父對那上首之人卑躬屈膝便明瞭,還真是當今聖上。
兩人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而後祖父獨自出了宮,他在這一待就是三日。
“咳~”司徒空長嘆一口氣,用扇子扇爐火,火光照在他臉上,半明半暗,顯得愈加憔悴。
小公公躬身詢問道:“司徒公子,您歇著罷,讓奴才來罷。”
司徒空擺擺手道:“不必,不必,我自己來。”他斜睨那小公公一眼,又將另一頭的幾個宮女、太監挨個掃了遍,咬了咬滾肌,擦了擦汗繼續埋頭盯藥爐。
這三日真可謂驚心動魄。
原本皇帝身上的養血蠱未入肺裡,只需喝兩日他開的藥,再加針刺,不出三日必會排出體外。可這藥是喝了兩日,那蠱蟲非但未僵,反而愈加活躍起來,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內心惶恐,也不敢同皇帝說實話,默默排查一番無果後,最後求助了福臨公公。無他,整個御書房裡,福臨公公是他唯一覺得面善之人。
福臨公公確實是值得託付之人,在他悄悄拿回來的藥渣上查到了一味未出現在他藥方上的藥-紅花。
紅花最是能活血,這蠱蟲不活躍才怪。
福臨公公同他細細分析一番後,他不禁害怕起來。
藥方與配伍都是司徒空定的,太醫院大夫按此抓藥。煎藥前司徒空都會親自拆包再確認一番再入藥爐。這藥爐就設在御書房,能靠近這藥爐的,不就是這進出御書房的人!
司徒空生平第二次,心中湧起了如此強烈的恐懼之感。
他沒忍住,抱著福臨公公哭的眼淚鼻涕團成一團。福臨公公在這宮中待了三十幾年,看過多少腌臢事,此事也讓他心慌了好一陣。
呵,這燈壁輝煌,威嚴赫赫的御書房,竟藏有那毒殺皇帝之人!
那人,可不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行的此事!
司徒空哭了一陣,恐慌的心緒得以抒發,他冷靜下來,咬咬牙,包攬了所有事。他算是想明白了,若皇帝病情被耽誤了,可不止是他的項上人頭不保。
爐中火星微揚,湯藥咕嘟咕嘟翻騰著,從微開的蓋子翻騰出來,藥香四溢。
司徒空起身,捶了捶痠軟的腿、腰,從一旁桌案上拿出一個空碗,仔細嗅了嗅,又對著燈盞仔細觀瞧半天。
小公公上前好奇道:“司徒公子,這碗可有不妥?”
司徒空笑著道:“沒有沒有,這白玉瓷碗真透,我只是看看,無事無事,你忙罷。”
待那小公公轉身,司徒空嘴角的笑容隨即消失。他從胸前掏出一個針包,攤開來,偷偷拿出一枚銀針,往空碗裡撥弄幾下,又拿到一旁盛水的杯子裡晃盪幾下,原本白色的水微微泛出紅黃色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