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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聊的了,伏城撥開他肩,側身錯開:「我還有事,借過。」
在伏子熠的注目中,他沿著鵝卵石路向前走。一路花香拂過面頰,在他就要轉彎時,男人在他身後揚聲開口:「我們父子一場,這麼多年,我都把你當我親生的孩子。」
伏城腳步微頓,在路盡頭站定。
「小城,希遙她沒有心。」伏子熠一字一句說,「你為她陷這麼深,不值得。」
久久沉默,伏子熠站在樹下,望向遠處那個單薄背影。倔強,堅定,又義無反顧,而最終也如他預料——
「管好你自己吧,」伏城冷冷說,「值不值得,我自己說了算。」
這話恍若笑話,隨即風吹來伏子熠怪異的笑聲,悠悠淺淺,如咒怨,也如警示:「好孩子,可別走了爸爸的老路。」
「放心。」伏城回過頭,沖他淡淡一笑,「不會。」
四下裡草木被風掀起波浪,伏子熠看著他重新轉身,一步步遠去。終於,那個瘦高人影淹沒在翠綠的樹林,從聚到散不過幾個分鐘,好似人生變換,緣分薄淺。
亦叫他記起這孩子童年時候,有一次他帶他去公園玩,小孩子見什麼都新奇,一眨眼便鑽進密林找尋不見。
他想過乾脆就那樣隻身回去,可最終還是跑到廣播站尋人。回去路上他嚷著要吃棉花糖,他也給他買了。
視線下落,伏子熠低頭,看見相框邊明黃色的裁紙刀。
可無論如何,他依然不是個好父親。從小到大他帶他去公園,就只有那麼一回。
第71章
廣場噴泉的花式接連換了四五種,有時像螺旋而上的梯,有時像隨風飛揚的葉。
水花濺起細微的水霧,附近空氣朦朧又清涼。周茉坐在樹蔭下的長椅玩指甲,一抬眼,看見希遙在霧氣對面出現,繞過白色的噴泉石雕,朝她走過來。
人到了跟前,遞給她的是一杯橙汁。周茉隨手接過,才發現是熱的,滾燙的溫度迅速傳導,許是心情也太焦躁,她後背頓時冒一陣汗,渾身煩得難受。
「大姐,你知不知道今天30多度?」將熱源丟在腿側,她抱臂後仰,沒好氣地翻個白眼,「你故意的是吧?」
希遙自己握著杯冰鎮咖啡,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她神清氣爽,不跟炸毛的人計較。而原本還在糾結的站位問題,現在看來也不必多慮,長椅中央的一杯橙汁自動劃了界,於是她欣然挪步,到另一端遠遠坐下。
「我是為你好,」坐下後,她伸手整理膝頭薄紗的裙擺,「你剛做了手術,身體弱,喝涼的容易落下病。」
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精準戳到人痛處。周茉聞聲神色一變,咬緊後牙,斜眼冷笑一聲:「你知道還約我出來。這麼熱的天,我要是中暑了你負責嗎?」
沒等希遙接話,又道:「你想說什麼就趕快講。我還有事,沒工夫跟你耗。」
她聲稱沒工夫,巧了,對方也沒多少耐心。
於是默契地一拍即合,卸下虛偽的寒暄與關切,希遙微微一笑:「好啊,那我就直接問了。」
垂眸慢慢攪著咖啡,問話聲也悠然:「……你真是被他強迫的?」
一語如同霹靂,周茉倏地抬眼:「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應該清楚。」
希遙湊到杯沿啜一口,紅唇勾著似有似無的角度。餘光瞥見周茉沉臉不做聲,她清清嗓,好心提供註解:
「你發的那些文章我看過了。寫得很不錯啊,條理清晰,證據也充分……但你沒發現嗎?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那些證據太完美了。」
教科書一樣的取證,只盡數昭示他人醜惡,自己卻在那截圖和錄音裡滴水不漏。
她是無辜又被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