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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他喝了整一壇烈酒。
卻在半夜,他自噩夢中醒來,而後孤坐床邊遲遲未能回神。
夢裡,他親眼看見,她被人打的肝肺俱碎。
第55章 地牢
地牢裡常年不見天日,散發著腐黴與血腥的古怪氣味。
曹興朝拿絹帕遞給寧王爺掩鼻,卻被對方揮手推開。
「招了嗎?」
「還沒,骨頭還挺硬,現在還未能撬開她的嘴。」
寧王點點頭,兀自挽了袖。朝旁側抬抬手,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小廝趕忙上前,將烏黑的蛇尾鞭雙手高舉過頭頂。
「今兒個她有臉面,小爺我親自給她上刑。」
語罷,人已抓過鞭子,直接往牢房深處而去。
曹興朝吩咐下人去準備溫水巾帕,這方匆匆跟上。
甬道狹窄幽閉,越往裡走,血腥味越濃,夾雜著潮濕的黴味,令人幾欲作嘔。壁上幾盞油燈的光微弱,監牢地面與牆壁覆了層疊的新舊乾涸的血跡,在幽暗的光線裡泛著烏黑的光。
甬道盡頭是一間大的刑房,遠遠便能見到一人被牆壁上方手鐐鐵圈箍著,貼著牆壁垂頭半掛在空中。
寧王踏進了刑房,鹿皮靴踩過地上血水,脫了外頭氅衣隨手朝後扔過,便拎著鞭子直接走向了掛人的牆壁處。
曹興朝捧過氅衣,屏息垂頭立著,噤若寒蟬。
牢房深處再次傳來女子悽慘的叫聲,混淆著尖銳的鞭聲,愈發彰顯的這陰暗潮濕地牢,恐怖陰森。
沒過多會,摻雜著哭聲的慘叫戛然而止,幾息後,鞭聲也停了下來。
「潑醒。」
寧王也不顧臉上身上被濺到的血水,兀自低眸撫著勾著皮肉的血紅鞭身,音調涼涼的說著。
話音一落,牢房的下人就端來盆鹽水,直接沖她兜頭潑了過去。
鹽水刺激到傷口,昏迷中的人很快有了反應。
「你從實交代東西在哪,我就饒你一命。」
時文修自混沌與劇痛中艱難撐開了眼皮。
長時間的受刑讓她雙眼模糊,思維遲鈍,無焦距的睜眼看著前方好一會,才隱約反應過來,面前這個錦衣華服的人說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
她蠕動著裂出血的唇,依舊只有這一句話。
這三日來,她重複著的,也只有這一句話。
寧王當場揮鞭,只打的她身體蜷縮抽搐,人再次昏厥。
「再潑。」
很快,水潑聲過後,地面上又被沖刷了層血水。
不過這回她卻沒醒,濕漉的頭髮貼著慘白的臉,雙目緊閉,腦袋無力的低垂至胸口,整個人無聲無息的近乎死去。
「看看死了沒有。」
牢房的裡的下人趕忙過去扒開她的眼皮檢視,而後就熟練的拿過旁邊烏頭案上吊命的參茶,扒開嘴強餵了進去。
寧王扔了帶血的鞭子,接過打濕的錦帕擦過鬢邊,手上的血水,轉身朝對面烏木椅的方向走去。
曹興朝趕忙讓人鋪好椅墊椅袱,又著人端來茶水給他壓壓火。
「九爺,可不能再打了,再打她人可就撐不住了。還沒撬開她的嘴得到訊息,可不能就讓她這般死了。」
寧王喝了口茶,餘光掠過指尖殘餘的猩紅,不在意的捻了捻。
「死就死了,拎出去餵狗就是。」
曹興朝覺得牙痛,這話說的輕巧,人要死了,那訊息還要不要了。
但見對方那不善的臉色,卻也不敢再多說半句。
幾杯參茶灌下去後,下人們再試探下她鼻下,似有若無的氣息不似那般微弱了。
時文修再次從黑暗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