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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殊踩下油門,直到離開福利院所在的小巷,才偏頭看向副駕駛上的少女。
喻見搖頭:「沒必要。」
她是真的不想再給程院長找什麼麻煩,程院長上了年紀,在外奔波已經非常辛苦,沒有必要因為她和岑氏夫婦爭執。
「裴老師。」
喻見現在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我覺得咱們的課還是……」
「沒必要沒必要。」喻見話說到一半,裴殊學著她開口,「小見,咱倆偉大的師生情誼談錢可就生分了啊。」
離開岑家後,最困擾喻見的不是生活開支,而是給裴殊的家教費。裴殊作為平城大學的學生,家教費是一個昂貴到有些離譜的數字,即使喻見每回考試都拿獎學金,也很難負擔得起。
喻見並非第一次和裴殊提這件事,但裴殊堅決不同意她停課,更不收她的錢。
「你不讓我給你倒貼錢就不錯了!」他激動捏緊方向盤,「小見!你可千萬不要丟下我!沒你我連池烈他家院門都進不去!」
喻見:「……」
行吧。
據裴殊自己所說,池烈儘管答應了和他一起寫程式碼,但態度依舊很冷淡。倘若裴殊主動上門,十次裡有十次,都被少年直接關在門外。
裴殊沒有辦法,只能把喻見抓過來當敲門磚:「正好一邊上課一邊跑程式,兩不耽擱嘛!」
喻見一開始還不太習慣。
久而久之,也就適應了裴殊每週日接她去池烈那邊。
深秋已至。
天氣轉冷,小院裡的洋槐葉子跟著變黃。凜冽北風颳過,樹葉撲簌落下,在空中打出好幾個輕盈的旋兒。
那株能結出甜蜜果實的葡萄藤,一早就被剪去了多餘的枝葉,灰褐色枝條攀附在木架上,靜靜沉睡著,等待明年春日第一聲清脆的鳥鳴
「凍死了凍死了,這風颳得真要命!」
裴殊把車停在巷口,短短一截路,吹得臉都發白,一進屋就開始嚷嚷,「有沒有熱水給我喝一口!」
池烈坐在桌邊,頭都沒抬,平淡指了指放在桌邊的暖水瓶:「那裡,你的杯子在廚房第二個櫃子。」而後,他很自然地伸手,直接探到喻見書包側面,拿過她的保溫杯。
喻見不太好意思地看了眼裴殊,小聲說:「我有熱水。」出門前董老師專門倒的。
正在草稿紙上奮筆疾書的少年嗯了一聲,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重新把保溫杯塞回去。
繼續琢磨剛才寫出的程式碼。
池烈寫程式碼時的狀態,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下頜收緊,他一改往日裡的慵懶散漫,眉頭輕輕皺起,神情疏離而冷淡。
把保溫杯放回喻見書包後,池烈彷彿就忘了屋裡還有兩個人,專注而認真地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沒人管的裴殊只能自己給自己倒上水,沖喻見小聲說:「你先做題,做完我給你改。」
喻見乖乖點頭。
自從她週末過來,堂屋裡就多了一張課桌,還是那種老舊的款式。但被精心打磨過,沒有扎手的木刺,也沒有會咬人腿的釘子。
課桌並排放著,猶如映象。
除了池烈那邊多出一個相框,剩下都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他把上次的照片怎麼處理了……
喻見剛冒出這個想法,就立刻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從腦海里趕出去。
想什麼呢。
池烈那天的心思根本不在照片上,分明只是哄騙著來欺負人,瞧他把紙袋往校服裡隨意一丟的架勢,回家後沒把照片當成廢品,賣到吳清桂那裡就很不錯了。
喻見有些臉紅。
借著喝水的動作。掩飾性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