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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關心我,我又豈能讓她操心?便道:“我沒事,我和人打架鬥毆,自作自受,這皮外傷,不礙事。別說我了,阿桃,她,她怎麼樣?她很忙麼?”。
木夏“咦”了一聲:“你不知道麼?她在筷子峰上圈禁呢”。雷秉叫道:“圈禁?那是為什麼?”。木夏道:“誰知道,那是易幫主下的圈禁令。這也沒什麼稀奇,副幫主她以前常年在外公幹,往往收穫不豐,便要在筷子峰上關上數月”。
雷秉微微生氣,為她不平,又問:“那她情況如何?還好麼?”。
木夏道:“我每月上去送一次補給,這次探望之下,見她氣色尚可,只是脾氣大得出奇,這也難怪,那上頭又凍又荒,終日只見日頭東起西落,連聲鳥叫也聽不見,連個人影也看不著的”。
雷秉突暗覺慚愧,心想她獨居苦寒之所,已是自顧不暇,自己卻還總怪她無情不來探視,那和不分青紅皂白,吵鬧叫嚷的嬰孩又有什麼區別?雖這樣責備了自己一通,心中卻已大慰,熱切道:“你轉告她,我好得很,不必老為我操心,倒是她自己要好好的保重,若實在孤苦難熬,可以玩‘鬼續命’打發光陰”。
木夏皺眉道:“什麼‘鬼續命’?”。雷秉道:“你不懂,那是我們小時候,一起琢磨出來消遣的文字玩意兒”。木夏道:“哦,原來如此,我便這麼對她說吧”,眉頭一挑,似有譏色,把雷秉羞得面目一紅。
他歡欣鼓舞之下,渾身的傷痛也減了大半,便起身踱到門口,此時皓月當空,他仰望著直入雲霄的筷子峰,喃喃自語道:”妹子,你總歸還記掛著我!”,鼻子一酸,撲朔下兩顆淚水。
他又上了幾天工,老陳賊眉鼠目地把他看著,雷秉瞧在眼裡,怕他再對馬野崗告密,離得門縫遠遠地,再不敢去看別人練功。他數著日子,一日又一日,盼著木夏再帶了阿桃的訊息來,足有一月,卻又毫無動靜。這一夜他又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木夏又進來了。雷秉大喜,跟她出了石窟,急道:“阿桃她還好麼?”。
木夏沒好氣道:“好著呢,她讓我帶幾句話給你”。雷秉心絃一動,喜道:“她說什麼?”。木夏冷冷道:“一來,她派我問候你,不過是體恤下屬,對誰也是一樣,並無偏私之心,望你分得明白;二來你們上下有別,請你以後舉止莊重些,莫再‘她’呀‘阿桃’的亂叫,一律以‘副幫主’相稱”。
雷秉心裡咯噔一聲,問道:“就這些嗎?”。那教女道:“不止,還有你說那什麼‘鬼續命’,她並不記得是什麼東西”。雷秉聽得一顆心沉了下去,心裡又酸又苦,想到,她這是明擺著給我說清楚啦,“體恤下屬,對誰也是一樣”,哈,我才不要你體恤,我才不給你當什麼下屬!
他又回憶起幾次和她相遇的情景,回龍峽上的痛罵,沱江舟中的溫存,這難道也是“對誰也是一樣?”。他輾轉反側直到深夜,只覺得胸悶氣短,如鯁在喉,不吐不快,陡然坐起想道:我必須見她一面,把事情都說個清楚。她若對雷家早已釋懷,待我無愛無恨,如同路人,我縱然叛幫處死,也絕不甘心一輩子做她下屬,讓她如此待我。
他下定決心,偷偷摸了出去,避過幾處崗哨,行到峰下。只見筷子峰孤仞一片直入雲霄,不下百丈之高,他把棉襖一脫,腰帶一紮,往上攀去。他右臂難以著力,足足爬了一個時辰,凍得十指麻木,累得氣喘連連才翻了上去,只見平頂方圓數十丈,有如巨刀橫切而過。他正舉目搜尋阿桃的所在,阿桃已自右側走了過來。
:()幻海尋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