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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了口,他心裡的火就像澆了一瓢熟油,火苗一股股地往上躥——然而,基於平時良好的訓練和習慣,基於對王豔一貫的懼怕和忍讓,李奇咬緊牙關拼命地忍住了胸中的熊熊怒火。偏偏這時岳母添了一句話,終於讓李奇忍無可忍了!
岳母說:“豔豔你怎麼能這麼說?李奇的媽媽好不容易從老家來一趟,你沒時間陪她,讓李奇陪陪他媽媽有什麼不可以?”
第3章 此消彼長(20)
李奇聽了這話“忍無可忍”,並不是因為岳母的話再讓他“火上澆油”——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岳母站到了他這頭,給了他勇氣和膽量,讓他覺得自己佔了理,有了“幫手”,有實力去和王豔“叫板”了!
李奇放下了手裡的衣褲(動作還是相當輕柔的),轉頭對王豔說:“是啊,我媽好不容易從老家來一趟——如果不是為了看孫子;她還不會來呢!其實她們農村來的,有些習慣是不好,但豔豔你可以好好的給她說——你說‘不衛生’,我媽還以為你是嫌她呢……”
儘管李奇說得很委婉,王豔還是很容易就聽出了他的“本意”。這一來王豔火了: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給你生了個兒子,你沒幾句感謝的話,反倒訓斥起我來?我那樣說你媽,還不是為了你兒子——你媽那樣張著嘴巴亂親,新生的小娃娃免疫力不好,感染了細菌拉肚子怎麼辦?你自己就是個醫生,難道連這點知識都沒有?
不過,王豔可懶得和李奇講這些“大道理”,她張嘴就是刀子:“怎麼了,你是怪我對你媽不好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的方法有點欠妥當!”李奇今天也“硬”上了。
王豔吼道:“‘方法’,什麼‘方法’?要不要我做什麼事之前都想想用什麼方法最恰當?你媽怎麼就不知道對我講講方法,你怎麼就不知道給我講講方法?我剛給你生完兒子,肚子上的傷口都還沒好,你就向我發火——這就是你給我講的‘方法’?!”王豔氣息難平地對李奇怒目而視。
李奇向來最怕她凌厲的目光,把頭扭向了一邊,似乎王豔的目光是刺刀,一與她對視,他的眼睛就會給刺傷。此時的李奇有些後悔剛才的選擇了: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即便加上一個“外援”,也沒能力和王豔“對抗”!
這時候岳母發話了:“豔豔,有什麼話你好生說嘛,這麼大聲幹嗎?”
王豔已經從床上爬起來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大聲地說:“我沒法好生的說!剛剛生了孩子,月子還沒坐滿——就對我這樣!以後的日子還能過?”
她又對著李奇說:“李奇,你別以為進修回來就了不得了,當了什麼狗屁‘副主任’就可以在我跟前作威作福了——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套!”
正吃完奶酣睡的小孩兒給吵醒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哇哇”地大哭起來。李奇趕緊跑過去抱起了兒子,王豔也不管正哭個不停地兒子,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
王豔的媽媽一把拉住了她,說:“豔豔你幹什麼,太不像話了!”李奇知道今天自己是完全輸了,如果再不投降認錯,王豔一定會一個人跑出去。別的暫不說,她出去了,半夜三更兒子鬧著吃奶,他就沒法滿足兒子的要求!還是投降吧!
他抱著兒子,走到了王豔的面前,臉紅得發黑,說:“豔豔,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岳母說:“好了豔豔,不準再鬧了!”王豔這才停下了,黑著臉回到床上,解開衣服喂孩子。
第二天,老太太一起床就鬧著要回去,李奇和王豔的媽媽怎麼也留他不住。王豔在床上還沒起來,當然就不可能出來跟著勸。
李奇無法,只好送老太太去車站。老太太上車之前,李奇斬釘截鐵地對她說:“媽你放心,我現在做了科室的副主任,收入比以前高多了,過不了多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