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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官員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回去可是要如實上報的。
雖天高皇帝遠,然習慣使然,心中諂媚之意卻未曾斷絕。
陛下果真料事如神,心細如髮。
對此早有洞察,遂點撥其要害之處,令其相機而動。
他這才和煦開口道:“在場都是英雄豪傑,地處江湖之遠,自不必遵從廟堂規矩,都隨意些就好,陛下也是來賀喜楊總鏢頭金盆洗手的,大喜的日子,不興下跪叩首這一套。”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鬆了口氣,然後就有膽大之人叫好叫喝。
禮部官員只是微笑面對,一副隨流同樂之態。
楊元魁也是借坡下驢,躬身行禮,輕聲道:“多謝陛下寬仁雅量。”
禮部官員扮了紅臉,另一宣旨太監則自然而然地成了白臉。
天家威嚴不可不顧,不然那幫渾人事後喝了些酒,就該大放厥詞了。
那又該拿誰立威呢?
自然是一百白馬義從開道,身著紅袍炫服,風光無限的越王世子陳祖炎咯。
宣旨太監吊著嗓子,俯視一旁看戲的陳祖炎,輕笑道:“世子殿下,您又不是江湖人士……”
分明話只說一半,卻是足夠赤裸,不留情面。
江湖中人都不用跪了,自己一個宗親長輩,要跪?
明擺著針對他,叫在場之人都看清局勢,叫他今日乃至後續六日的招賢納士都做竹籃打水,侄皇帝真是好計算。
陳祖炎倒是乾脆,雙膝一屈,直接跪了下來,五體投地,向那聖旨接連三叩首,問聖安,未見咬牙切齒。
問完聖安,不待宣旨太監有所表示,陳祖炎便是運足氣機,大喝一聲,“外邊站著的那些臭丘八!都死了不成?看到傳旨隊伍,就傻站著不吱聲啊?”
外頭一片死寂,無人敢稍有動彈,更無人敢發聲回應。
陳祖炎又是暴喝:“老子都跪下了,你們還站著?是想死不成?!”
這次楊府外卻是齊齊傳來整齊劃一的下馬、下跪之聲,堪稱令行禁止。
禮部官員見陳祖炎指桑罵槐,看似面不改色,心中卻有打怵,畢竟他此中關鍵,此行可不只是駁了陳祖炎面子而已。
這位越王世子殿下不缺心計手段,用人寬猛相濟、恩威並重,自是絕對的說一不二,此舉絕非單純撒氣。
就怕他再罵幾句,表面積怨,他們走後,那些兵痞就敢順勢譁然生變。
宣旨太監直接卷軸一開,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楊元魁身子前探,微微低頭,作恭聽狀。
陳祖炎見狀,心中咒罵道,“寬仁於民,嚴苛於親,讓禮一寸,得禮一尺,好手段,好好好!”
楊府內外齊齊噤聲。
宣旨太監繼續道:“朕聞江南道越王府、廣陵道藩司奏知,賀縣楊氏鏢局鏢頭楊元魁,刀馬嫻熟,超群拔類;居仁由義,拳拳之忱;志衝牛鬥,氣吐凌雲;芳於塵後,英潤金石;義薄雲天,丹心可鑑。朕觀其才,堪當大用,授勳敦武,望不負朕。欽此。”
楊元魁聞言,也是稍稍舒了口氣,畢竟走南闖北真多年,哪些稀奇古怪的人沒打過交道,未免稍不注意就開罪貴人,對於離朝官制想不瞭解都難。
還好還好,只是個從七品散官虛銜,沒有實權,拋開一份新帝恩賜的虛榮不談,比百夫長還不如些。
楊元魁上前一步,乾脆利落地領旨謝恩,也不想讓那世子殿下跪太久。
陳祖炎起身,輕抖紅袍,膝前灰痕隱於袍下,未有拍打。
宣旨太監冰涼的手托住楊元魁手腕,祝賀道:“恭喜了,楊校尉。”
“敦武”乃武官校尉之名,專門授予那些雖年事已高,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