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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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趙大鵝在北方的寒冬裡瑟瑟發抖,想象著那些憧憬著大雪紛飛,便興高采烈的南方小土豆豔羨的神情……
對於沒看過雪的人來說,雪天是令人嚮往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陽春白雪,美不勝收。
但是對於東臺子村裡的百姓來說,下雪無非就是兩件事:罵娘,掃雪。
雪天愛睏,趙大鵝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由於炕頭太熱,導致趙大鵝口乾舌燥的。
而且,腰疼……
火炕是這個樣子的,如果放了足夠多的柴,它會迅速體溫,而且這個溫度不太可控。趙大鵝睡著了,周春文怕趙大鵝冷著,就使勁添柴火,使勁燒炕。
炕頭都燙的綢綢了(一個形容詞,膨脹到一定程度的一種物理反應。),趙大鵝睡著了不知道,結果腰都快成熟肉了。是故,她腰疼。
早晨趙大鵝剛醒,就聽見表姐周春文在外邊嘟嘟囔囔的罵人:“這特麼天,真特麼狗。還特麼下,不特麼停。”
趙大鵝一聽就知道,這雪沒停。
但是雪不停,也得掃雪。無他,只是因為你掃雪,我也掃雪,顯得自己很勤快,那麼不掃雪的就會被村裡人說不勤快。
具體掃雪什麼用?平房是為了避免雪化的時候,形成二次霜凍,這樣對房子房頂的水泥,造成一定的影響。平房是必須要掃雪的,畢竟村裡的平房多數也都是殘次品,水泥倒是放了,但是不多,多數都是半豆腐渣工程,所以對於一凍一化這種情況,是抵抗不住的。
地面也要掃雪,萬一家裡來人串門咋辦?讓人看見沒掃雪,不顯得自己家裡懶惰嘛。
所以周春文在外邊一邊罵娘,一邊清理院裡的雪。
但是,雪不停,掃了的效果應該很差。畢竟一會又會堆積了一些,不過周育仁是個精細的人,認真又事多。這一點趙大鵝是深有體會的。事多指的就是周育仁幹活的時候,務求一個完美。
趙大鵝推了推還在睡覺的周春紅:“二姐二姐,掃雪去了。”
周春紅愣了愣,也起來穿戴衣服,出去掃雪。
趙大鵝找到昨夜剩下的半杯茶水,又倒了一些熱水,喝了之後,才不那麼口渴。
隨後也穿戴好,戴著棉手悶子出來了。
周春文撅著嘴,拿著掃把正在院裡掃來掃去的。
“大姐,就不能等雪停了再整?”
周春文切了一聲:“你大姨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讓我閒著?他看我待一會,他就渾身難受。”
趙大鵝安慰道:“他不也在院子外邊掃雪呢嗎?”
周春文嘲諷道:“我爹把當街都掃的狗舔的一樣的,整四五遍了。別說雪了,下雨他都能把水給掃乾淨了。他一大早,就去幫你把你們老宅後院那邊掃乾淨了,你爹也改邪,他也去了。我都納悶了,這倆傢伙,好像給你溜鬚拍馬一樣。怕是沒安好心呀,大鵝你可得精明點。我爹和你爹,一定最近有事求你。”
趙大鵝一攤手:“就那點破事唄。你爹想讓我給他算算大表哥娶媳婦這點事。我都說了,啥事沒有。但是他心裡急的溜溜的。我爹是看馬上臘八,我媽是真沒回來的架勢。他這不還和我爺爺奶奶懟上了,裡外不是人了。他就想緊抱我這個大腿,讓我把我媽整回來。”
周春文點點頭,眼看著周育仁走進了院子,周春文便低頭掃雪,不再罵人了。
趙大鵝卻跑到牆邊,牆邊有一顆很大的棗樹,一顆很小的棗樹,一堆特別小的棗樹苗。有秋天落到地上的棗子,曬乾了,便也埋在了雪裡。趙大鵝蹲下來,扒愣扒愣雪,從雪裡挖出來幾棵棗子。擦了擦,放在嘴裡,又硬又甜,有點像後世別人送給過她吃的和田大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