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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奏,就是這個節奏。“一。”踩著流輝引出的三個節拍,柔荑迅速化出舞步。三、二、一,左轉,三、二、一,右轉……她向王府的舞姬學習的時候,也是從這樣單調地重複的舞步開始的,沒有音樂,沒有伴舞,只需要自己數著節拍。她像一個傀儡不斷地重複,沒有人讓她停下,她就只能一直重複下去,直到筋疲力盡。一隻不知在什麼時候偷偷來到她身邊的粗糙的大手,在她背後一抹,柔荑忽然觸電似的跳起來,一頭衝出人群。
魁梧的身軀像一座塔矗立在前方,擋住她的去路。當柔荑鑽到了面前的時候,那人雙手一收,像夾著一隻小狗似的把柔荑夾在腋下,拖到流輝跟前。他絲毫不客氣地把柔荑往地上一扔,柔荑捂著疼痛不已的胯部,抬頭看著流輝:“我沒想跑,我、我一時慌了。”她的解釋是多餘的,微醺的流輝根本聽不見她的話,似乎連她不在場中的事都沒有察覺。柔荑安安靜靜地回到他身邊,拎起他案上的酒壺。
勝利者的刀鋒所指下,易行盤腿坐在露天的地面,聽著大堂內飄出醉醺醺的歡聲笑語,細聽之下,似能從其中分辨出女子的嗚咽。好像有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易行的心,用力地攥緊,似乎要把它捏成粉碎。
入駐南麓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復戰爭期間被破壞的防禦工程,防範隨時可能到來的騰蘭軍。流輝命令俘虜在城外修城牆、擴護城河。他們對待俘虜極為嚴苛,一日勞作十個時辰,卻只給一頓野菜和稀粥,俘虜們也無休息的地點,睡覺時,就窩在城牆腳下。
俘虜們正在烈日下勞作的時候,一輛靛藍色的牛車沿著官道由遠及近。在這時局混亂的當下,怎麼會有人到這南麓城來?無論是俘虜還是士兵,難免都有些好奇。牛車在護城河的對岸停下,因為渡橋被破壞,無法過河來。守衛在對岸計程車兵於是上前盤問,只見車裡傳出一個清亮的女聲道:“快快通報流輝將軍,菸芳夫人到了!”
埋首掘土的易行直起腰身,正好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跳下牛車,回頭從車上的人手裡接過什麼,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和懷中東西的形狀,應該是一個包著嬰兒的襁褓。隨後一位青年女子從車內出來,看不清她的容貌,但身材高挑,膚色極白。“啪”,易行被甩在耳邊的一記鞭子嚇了一大跳,原來旁邊亦有俘虜看那輛牛車看出了神,趁著鞭子還未甩到自己身上,易行趕忙埋頭苦幹。
士兵調來一艘小船將菸芳主僕載過了河,然後她們一路步行。菸芳四下打量這座她曾經居住的城市,恍惚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同。菸芳笑著對婢女說:“你看,我們回到你的家鄉了。”婢女看著前面回過頭的夫人,苦笑了一下。菸芳黯然道:“這裡竟一個人也沒有,你的父母當也是逃難去了吧?不過,如今南麓又迴歸了,等一切安定下來,他們自然也就回來了。”
行至太守府邸門前,菸芳訝異地停下了腳步,抬頭打量著這和從前大不一樣的府邸:“天啊,這還是我的家嗎?”大門只開了半邊,兩扇門上,各鐫著碩大的金漆徽印。尋常人家是沒有家徽的,哪怕是流輝那樣的大家族,菸芳猜想,那一定是騰蘭王室的家徽。南麓城雖然是回到了它原來的主人手上,但處處留下了騰蘭王室的痕跡。
菸芳發現自己從前的住處已經被拆除,發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的她,不知去哪兒才好,只好到一間偏廳裡坐下來,等候著流輝。她方才坐下一小會兒,就有一個女子端著茶水上來。菸芳略感驚訝,那女子始終低著頭,似乎十分害怕,匆匆把茶杯往菸芳面前一放,扭頭就走。
“稍等。”菸芳叫道。女子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夫人,叫我嗎?”菸芳反問:“還有別人嗎?”她五官端正,但面板粗糙,算不上好看。應該不會是流輝的新寵吧,但她又為何出現在這個本該只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