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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說。
米爾德里德估計3月初分娩。她身體一恢復就要到海邊去過上兩週。這樣可以讓菲利普不受干擾地準備應考。接著便是復活節假日了,他們已經安排好要一塊去巴黎。菲利普沒完沒了地談起他們要做的事,巴黎那個時候是十分怡人的。他們將在他熟悉的拉丁區的一家小旅館租個房間,上各式各樣的迷人的小飯館去用餐;他們還準備去看戲,帶她上雜耍劇場。會會他的朋友將會使她感到高興。他已經對她談起過克朗肖這個人,這一回她將會見到他。還有勞森,他已經去巴黎好幾個月了。他們將到皮裡埃舞廳,還將去凡爾賽、夏爾特爾、楓丹白露遊覽。
“那得花很多錢呀!”她說。
“嗨,錢?管它呢!你想我是多麼盼望有這個機會啊!難道你不知道這對我是多麼重要嗎?除了你,我還沒有愛過任何人,今後也決不會去愛別人。”
她笑眯眯地傾聽著他的熱情話語。他認為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新的溫柔,他很感激她。她比過去溫柔多了。她身上,那種曾經激怒過他的傲慢神氣也不見了。如今她對他太熟悉了,不再煞費苦心地故作姿態了。她也不再像從前那麼精心地梳頭了,而只是打一個髮結。過去留著的厚厚劉海也去掉了,隨便的髮式對她更合適。她的臉很瘦,她的眼睛因此而顯得特別大。眼睛下面有幾道很深的皺紋,在蒼白的雙頰的襯托下,顯得更顯眼了。她神情陰鬱,顯得格外的哀婉動人。從她身上,菲利普彷彿看到聖母瑪利亞的風韻。他希望他倆能夠永遠這樣繼續下去。他一生中還從未像現在這麼幸福過。
他常常每天晚上10點鐘離開她,一來因為她喜歡早睡,二來因為他還得回去再用功兩三小時把晚上損失的時間補回來。臨走之前,他總要替她梳頭。吻別的時候,他自成一套儀式,先吻她的手心(她的手指多纖細啊,指甲又很漂亮,因為她花了很多功夫來修剪),然後先右後左地吻她合上的雙眼,最後才親她的嘴唇。離開她時,他心裡洋溢著愛情。他渴望能有機會來滿足他那心勞神疲的自我犧牲的慾望。
不久,她搬到私人醫院去,打算在這兒分娩。這時,菲利普只能下午去探望她。米爾德里德又換了一套說法,稱自己是一個士兵的妻子,丈夫回印度他所在的部隊去了。菲利普以她的小叔子的身份被介紹給醫院女主人。
“我說話得特別謹慎小心,”她告訴他說,“因為這兒還有位丈夫在印度任文職的太太。”
“我要是你的話,才不去操這份心呢,”菲利普說,“我相信她丈夫和你丈夫是乘同一條船出國的。”
“什麼船?”她天真地問道。
“鬼船。”①
①鬼船:(傳說中)註定要永遠在海上飄流直至最後審判日的荷蘭水手所乘的船,被認為是一種不祥之兆。此處系戲謔語。
米爾德里德平安地生了一個女孩,當菲利普被允許去看望她時,那嬰孩正躺在她身邊。米爾德里德身體很虛弱,但是值得寬慰的是一切都過去了。她給他看了嬰孩。她自己也好奇地看著她。
“這小東西看起來挺滑稽的,是嗎?真不敢相信她是我的。”
嬰兒渾身紅紅的,皺皺巴巴的,樣子很古怪。菲利普邊看邊笑,不知說什麼好。醫院的護士就站在他身邊,他感到非常尷尬。從護士打量他的那副神色看來,他覺得她不相信米爾德里德的複雜的謊言,她認為菲利普就是孩子的父親。
“你打算給她起個什麼名字?”菲利普問。
“我拿不定主意是叫她馬德琳好呢還是塞西莉亞。”
護士走開了,讓他們單獨待了幾分鐘。菲利普彎下腰吻了一下米爾德里德的嘴。
“親愛的,一切都順利地過去了,我多麼高興啊。”
她張開纖細的雙臂摟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