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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白問她可考慮遷墳,殊麗搖搖頭,「爹孃喜歡揚州的靜逸,就讓他們長眠於此吧。」
眾人離去,此刻雨絲溫柔,風也溫柔,曾經千瘡百孔的心被治癒了。
要說揚州的特色美食,金剛臍名列其中,還有鮮美可口的蟹黃湯包,以及清甜不膩的翡翠燒麥。
自從可以吃輔食,大寶兒對美食愛不釋手,看著剛開屜的燒麥,伸手就去抓,被陳述白用筷子拍了一下手背。
「燙。」
大寶兒吹吹自己的手背,可憐兮兮地看向娘親。
殊麗夾起一個放在她的盤子裡,「大寶兒乖,等燒麥涼了再吃。」
大寶兒最聽娘親的話,悶悶地點點頭,跟受了多大委屈卻還要強顏歡笑似的。
不就是晚吃一會兒的事麼。
殊麗失笑,掐掐女兒的臉蛋,「小饞蟲。」
小時候,可沒聽娘親提過她這麼饞。
陳述白就更不可能將「饞」表現在臉上,自打有記憶起,他就是最懂事謙讓的那個,還是後來經歷了種種,讓他意識到,身處龍潭虎穴的皇室,會爭才有飯吃。
燒麥涼了,大寶兒咬了一口,瞬間瞠圓鹿眼,一副驚奇的表情。
殊麗餵她喝了一口牛肉湯,笑道:「好吃是不是?」
大寶兒抓起吃剩的半個燒賣遞過來,「呀。」
還知道分享食物,殊麗欣慰,「娘幼時經常吃。」
「呀。」
沒再拒絕女兒的好意,殊麗吃下那半個燒麥,嘗到了少時的味道。
陳述白舀一口牛肉湯,垂下了眼,心想回宮前,得聘請幾個揚州的大廚了。
用膳後,一家人乘坐小船,順流而下,欣賞著沿途的盎然春景。
殊麗靠在陳述白肩頭,每路過一個巷子口,就給他講起少時的經歷,每份經歷都是她的親身過往。
聽得出來,她很懷念小時候,能坐在爹爹的肩頭,手握小風車,無憂無慮地玩耍。
「麗麗,以後每年,我都陪你回來幾次。」
「無需幾次,一次就好。」
陳述白吻了吻她的額頭,沒有討論下去,心中下了決定,但凡有空閒,就陪她回來一趟。
忙了一日,大寶兒有點犯困,窩在爹爹懷裡打起盹,小腦袋一沉一沉,全然忽略了美景。
陳述白拿過鶴氅,將她裹住,繼續陪殊麗遊覽。
回到驛館,等大寶兒徹底睡下,殊麗看向站在窗邊的陳述白,走過去自後面抱住他,左臉貼在他挺直的背脊上,「什麼時候閒暇,我想跟你去一趟你離宮那幾年生活的地方。」
看看他是如何從低谷逆襲的。
陳述白覆住她的手背,身體稍稍後仰,與她形成支撐,「在邊境軍營中,條件艱苦,確定要去?」
「嗯。」
陳述白低頭,沒有主動提起那時的艱辛。
那會兒他初來乍到,在別人眼中就是個養尊處優的皇子,因擔心被將士們瞧不起,還故意扮作小卒混進其他營帳歷練,換來的是校尉一次次的鞭撻,也正是有不被重視的經歷,才飛速成長,練就了鐵血手腕和堅韌不摧的心。
其實那會兒,他已經淡薄了對先帝和陳依暮的恨,想得全是如何提升自己,從功夫到排兵布陣,再到作戰心理,如今他甚至想要感謝先帝,沒有讓他陷入溺愛,變成陳依暮那樣的廢物。
「麗麗。」
「嗯?」
「咱們不要溺愛大寶兒,該訓則訓,該誇則誇。無度的寵溺,對孩子沒有好處。」
依稀能猜到他為何有此感慨,殊麗歪頭看向他的側臉,認真道:「咱們不一直都是訓則訓,誇則誇麼。」
兩人不約而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