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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隱隱又帶著點委屈，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顧羽知觀察她的反應，補充道：&ldo;我知道你暑假會搬走，如果我讓你感到噁心，在這之前我可以出去住。&rdo;

flora忙不迭擺手。女孩的話對她來說確實如同驚雷，但她怎麼會感到噁心，對這個讓自己費心討好只為博她一笑的女孩。她並不想她離開。

顧羽知點了點頭，一時無言，見她皺著眉似乎在思考，又覺得不該給她時間思考，於是轉移話題道：&ldo;對了，這墨水是你自己做的？&rdo;

flora轉了下眼珠，佯怒道：&ldo;做了一個周室友，你不會沒發現我是化學系的吧！&rdo;

嗯……她還真沒發現。

flora看上去像是要被她氣暈了：&ldo;那我每天晚上跑去實驗室，你也沒發現？&rdo;

這個倒是發現了，只是從未在意過。

藍瞳掩上落寞，甚至隱約泛起水光。一雙細嫩的手遞到她面前，掌心一翻，居然是滿手斑駁。不用說，是製作彩墨留下的痕跡。

&ldo;我以為，這個你起碼會發現的。&rdo;

顧羽知又想起聚會上得到的資訊，面前的少女從小被人寵大，並不是會輕易付出的人。片刻前說出的冷漠話語已經覆水難收，她本該細心體貼，不知為何，如今卻可以輕易中傷他人。

然而，這樣的傷害不但沒讓她感到愧疚，反而……

自己一定是瘋了。

她伸手觸上那雙五彩繽紛的掌心，彌補般摩挲了片刻，又用明媚笑容和清甜玩笑哄她：&ldo;中國有句詩形容佳人玉手：腕白膚紅玉筍芽，調琴抽線露尖斜。如今你掌心紅白綠都有了，正應了詩裡的美手，很好看。&rdo;

第一次，直視藍瞳而笑，又褪去嗓音中自心底而發低沉冰冷。時光彷彿瞬間回溯到不遠的從前，有人與她並肩執手，也讓她發自內心流露溫柔。

眼前人卻比遠方人好哄太多。雖然不解詩詞，也明白她安慰自己的意思，於是瞬間破涕為笑，藍瞳水光在幾次眨眼後強行收了回去，模樣乖巧，又讓人心生憐惜。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也能由衷開心，這是怎樣的心思恪純？

&ldo;我要你用我送的墨水，把這句詩寫出來。&rdo;

顧羽知摸了摸她的腦袋：&ldo;好。&rdo;

又一個周過去，相視而笑變成習慣，低沉冰冷也再沒出現。

這天早上，flora頂著兩個黑眼圈從床上爬起來，發現女孩正端著杯子站在她床前，一邊小口嘬著杯中熱氣騰騰的液體，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比起睡夢中被凝視，她更在意杯子裡奶白卻散發著穀物清香的液體。閉上藍瞳吸了吸鼻子，好奇道：&ldo;這是什麼？穀物牛奶嗎？&rdo;

……連豆漿都不認識。顧羽知本想吐槽她，但被更重要的話代替了。

&ldo;你說夢話了，知道麼？&rdo;

跪坐床上的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我沒睡好的時候會說夢話，吵到你了，抱歉。&rdo;

&ldo;你說了&l;顧&r;，很多次。&rdo;

少女神情一下子僵住，藍瞳浮現驚慌，飛快垂下視線，睫毛輕顫。

&ldo;所以，你為什麼沒睡好？&rdo;

&ldo;在想事情。&rdo;悶悶的回答。

&ldo;在想什麼？&rdo;

沉默了很久。顧羽知也不著急，依舊是小口嘬著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