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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菲抿了一口，濃香醇厚，果然很不錯，於是問她：&ldo;這麼好的東西，價值不菲吧？&rdo;

&ldo;是啊，所以只買了一包。&rdo;羽兒挑了挑眉，看著她道：&ldo;你要是想喝，也不是沒有辦法。我這個人，對於上門拜訪的客人，一向喜歡用咖啡款待。&rdo;

原菲嗆了一下，撇了撇嘴道：&ldo;要我常來就直說。&rdo;

&ldo;要你常來。&rdo;

原菲被她逗得淡淡一笑，但看到她眸子裡名為希冀的光澤，笑意又褪去了。

羽兒是在很認真地邀請她，態度誠懇得甚至可以說是請求她。

&ldo;好，只要我在家……隨叫隨到。&rdo;

原菲回到自己的住處，時間剛過九點。本該抓緊收拾行李然後睡覺，她卻坐在床上發起了呆。

她想起臨走前羽兒的邀約：&ldo;明天是週末，忙了一個周，要不要出去放鬆一下？&rdo;

見她不答，羽兒以為她是在等她具體的計劃，於是接著道：&ldo;去見幾個很有趣的人，把禮物給她們。你知道的，我自己拿不了。&rdo;俏皮地眨了眨眼，又道，&ldo;附近開了新的書店，我想你應該感興趣。&rdo;

為她尋找不再被孤立的辦法，又給她的出現以不突兀的理由，充分考慮她的興趣，顧及她的感受，整個安排聽起來如此富有吸引力。

可是她原本的安排……

羽兒見她繼續沉默，明白她是不想答應自己的邀約，雖然難掩失落，也善解人意地為她找了臺階：&ldo;或許你想睡個懶覺了，沒關係，歡迎你睡醒隨時改變主意。&rdo;

原菲站起身來，走進了陽臺。伸手想開燈，猶豫了片刻卻沒有開，徑直走入了夜色裡。

她害怕巨大的空間，比如禮堂，因此從不參加大型活動，那天卻因舞臺上的人而只感到溫暖與期待。她害怕黑暗，此刻被黑暗包圍，眼中卻只剩下對面那一盞長明不息的燈火，和身邊似有若無的眷戀與思念。

不知站了多久，對面陽臺上，終於出現了她等待許久的身影。羽兒似乎也是漫無目的地放空，同她一樣斜倚在欄杆上，時不時抬手去揉眉心。

這樣的距離，原菲只能看見她幅度較大的動作，比如抬手。但更讓她在意的細節，卻如同霧裡看花一般僅憑猜測。自上次用望遠鏡確認羽兒身份之後，她愈發覺得這種行為太過猥瑣，也是對羽兒極大的不尊重，但此刻，她真的很想再看一看那張臉，和臉上一貫如春光明媚的神情。

望遠鏡在無數個陽臺上掃過，終於停留在了最讓她牽掛的那一個。視線從羽兒搭在欄杆上的手向上轉移，原菲看到她睡衣領口下精緻漂亮的鎖骨，心跳頓時亂了節奏。

再上移，快速滑過白皙的脖頸、小巧的下頜，終於落到了那張臉上。

可那張臉上已是明媚不再，剩下的只有落寞。如夜一般深沉的落寞融在一貫明媚的眉眼間，讓人格外心疼。

似乎被誰扇了一巴掌，原菲腦中嗡嗡作響，一下子將望遠鏡拿開了。心跳還在以不正常的頻率繼續著，她幾步奔回臥室拿出手機，想也沒想就退掉了機票。

退票成功，心中居然湧起久違的輕鬆與滿足。

這一夜，原菲夢到自己還是拋下了羽兒獨自去旅行。穿行在南方古街古巷的煙雨朦朧中，她清晰地感覺到夢裡的情緒只有孤獨和落寞，而且這種情緒無比濃烈，濃烈到完全壓過旅行的美好和愉悅，充斥了整個夢境，讓這一場夢，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噩夢。

還好，只是夢。這樣的噩夢總能告訴她珍惜現實，也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