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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士,你女兒的事跟我們完全沒有關係,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請你不要再鬧了!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我就要報警了!」前臺小妹用力甩開女人拉扯的手,瞪起一雙杏眼厲聲威脅道。
「我就是警察!」冷眼旁觀著一切的蘇黎突然發話,聽著那些官方且冰冷無情的詞語,一個個從心理諮詢室看似溫暖和煦的工作人員嘴巴里蹦出來,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來錯地方了。
在這裡,她永遠都找不到答案。無論是五百塊一小時,還是三千塊一療程,她都無法治癒,更得不到救贖。
天使應該是神,而不是商人。她錯誤的把商人當成了天使。在商人那裡如何得到救贖?
以金錢做為交換條件的救贖,本就是錯謬的。如果真是那樣,那麼整個人世間,便僅適合有錢人存活,窮人甚至連生存下去的資格都沒有。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們的喜怒哀樂就不配被關注,他們的疾病疼痛也不配被治癒,他們的靈魂更不配得到救贖。因為他們辛苦賺取到的金錢,僅僅只夠維持生存而已。
這就是深埋在蘇黎心底的秘密,那個她不願輕易向呂美玲說出口的原生疼痛。
蘇黎對自己六歲以前的記憶感到模糊。她甚至不記得那時的生活到底有多窘迫,家庭條件差到何種程度。她唯一記得的是,那時一家三口擠在一間連廁所都沒有的狹小屋子裡。那屋子大概幾個平方,又或者十幾平方,她對數字沒有概念,只知道那房間真的很小,小到僅能容下一張雙人小床。
晚上她們一家三口擠在那張雙人床上睡覺,翻身的時候整張床會隨之震顫。無數個夜裡她都夢見整間屋子在暴風雨中搖搖欲墜,可睡來時卻發現,不過是爸爸或媽媽不經意間翻了個身而已。
這種艱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蘇黎六歲。自那之後,那張狹窄的床便不再擁擠。因為媽媽走了。
媽媽的離開,蘇黎一直歸咎於爸爸的野蠻暴戾。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對爸爸的態度都非常惡劣。她認為如果爸爸不那麼粗暴的罵媽媽,打媽媽,也許媽媽就不會離家出走,更不會丟下自己不管。
蘇黎的爸爸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年輕時候和其它熱血青年一樣,懷揣著無限憧憬帶著老婆孩子來到城裡打工。可一沒文化基礎二沒人脈三沒存款的農民,想要在城市裡打拼出個名堂,卻比登天還難。除了出賣廉價的勞動力,便再無其它出路。
當時外賣行業尚未興起,唯一快速賺錢的路子便是去工地當苦力。於是蘇黎爸爸仗著自己體格強健,便找到一處建築工地謀了個體力活幹。短暫的吃苦,蘇黎媽媽還能忍受。可時間一長,女人便開始有了怨言。夫妻二人動不動就會吵架,有時甚至大打出手。那時候蘇黎媽媽的臉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她不想丟臉,所以外出時便時常戴起口罩遮掩。
後來的某一天裡,蘇黎的媽媽終於離家出走了。她忍受不了的不是貧窮,也不是來自丈夫的暴力,而是當三個人擠在床上時,稍不注意抬起頭就能看見終點的那種恐懼。
和蘇黎一樣,擠在那張床上,她無法獲得沉實安穩的睡眠,每天晚上都會在搖搖欲墜的噩夢中驚醒。有時候夢見地震,有時候夢見雪崩,有時候夢見墜崖。在夢中她看見自己或女兒被壓在龐大的重物之下,滿臉粘染著鮮紅的血液,朝每一個衣著光鮮的路人發出痛苦的哀求,可無論她如何吶喊,如何哀號,如何痛哭,如何乞求他們施以援手,那些人卻好像根本看不到她們一樣,全都面無表情。
一年後,蘇黎媽媽回來了,與一年前判若兩人。她身穿一件黑色圓領毛呢大衣,腳上踩著一雙大紅色高跟鞋。捲曲的長髮散落在肩膀,嘴巴上塗著顏色艷麗的口紅,還戴了一副玫粉色邊框的太陽鏡。
蘇黎遠遠就聞見媽媽身上濃重的香水味,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