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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去了閣樓,閣樓很狹窄,沒有溫度的日光從幾十萬年前而來,透過閣樓的琉璃,照射在她的身上。
“辛德瑞拉,要曬曬太陽。”
阿德萊德那幾個月總是在吃藥,躺在暗無天地的房間裡,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股藥氣。她好久不曾出門,因為病痛都無法起身,整個人就像一塊發黴的木頭。
深秋的日光依舊是暖和的,那幾天她還能夠掙扎起身,在一個好天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閉上眼睛,感受著愜意的時光,病痛也都消解了許多。
傭人們偶爾會把她抬出去,可明亮的日光照在她這將死之人身上,她總覺得羞愧。
後來便不再出去了,闔目前看著那正向上挺拔生長的女兒,她說:“要曬曬太陽。”
總會有更好的日光,照在旺盛的生命上。
辛德瑞拉將阿德萊德躺過的椅子搬進了閣樓上,手指輕敲椅子的扶手,她難以理解母親的突然離世,即便外人都覺得她是久病難醫。
在愈發病重之前,醫生說阿德萊德只是普通的風寒,是溫度驟變引起的,養幾天就好了。可當她快好的時候,又突發惡疾,醫生說是肝臟問題。
一個人,在短短時間內,從生病到重病到死亡,就這般輕易,這般無常。
辛德瑞拉不相信,她懷疑過是醫生的謊言,也曾懷疑過是高明的騙術,但最終還是要指向阿德萊德的枕邊人,她的父親保羅。
這個男人有著愚蠢的心機,分明無需做到如此地步,卻偏要害了人的性命。
辛德瑞拉的心跳加速了起來,她覺得憤怒,面色有些漲紅。她曾跟蹤過保羅,那大概是阿德萊德去世前幾天,這個男人行事鬼祟,帶走了家中的一套茶具。
那套茶具阿德萊德經常使用,偶爾的時候辛德瑞拉也會用。如今阿德萊德行將就木,保羅卻將妻子曾經的舊物帶走,說他問心無愧,惡魔都不會相信。
保羅將茶具砸碎,扔在了一個牆角,又偷偷在某棵樹下,埋下了一些東西。
辛德瑞拉在保羅離開後,將碎片撿起,放進自己帶的小包裡,又隔著手帕,拿起了保羅埋下的一包藥渣。
她不敢輕舉妄動,怕打草驚蛇,將所有的東西留著,她想用來審判自己的父親。
幾天後,阿德萊德終究是藥石無靈。
那一天不曾有陽光,只有漫天的風雪。
她還是沒有救下自己的母親。
在之後漫長的人生裡,她要思考的事情只一件,用仇人的鮮血祭奠已故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