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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袋貼在蘇然的臉側,帶著鱗片的耳朵幾乎就在他的嘴邊。
塞壬的胸膛貼著蘇然起伏,不斷從喉嚨裡發出了低低的呼喚聲,一遍遍的叫著他。
「——」
蘇然聽不懂這語言。
但他已經知道這一小段音節的意思。人類的語言裡沒有精準的解釋,非要說的話,是雌性的意思。
但又不是任何雌性,這是命定配偶之間的親暱呼喚。
是獨屬於他的雌性。
蘇然不回應他,塞壬就一直固執的叫他,越發抱緊了他,最後抱的蘇然幾乎有點喘不上氣來。
蘇然只好推他,「起來了,好冷啊。」
塞壬抬頭看了蘇然一眼,伸手抓起了蘇然的手臂,往他自己的身上環,無論如何也要討一個安慰。
蘇然卻立刻抽回了手。「你不聽話。我不摸你。」
蘇然垂眸想了想,語氣又加了幾分確定,「對,聽話才有摸摸。」
蘇然說著就再次推了一下塞壬。
人魚仔細的看了他一會,研究著他的表情,然後只好戀戀不捨的微微鬆開了手臂,讓蘇然又站了起來。
蘇然看他聽話,跟他說話的語氣就好了一點。「對,你就站在這裡,不要動。」
蘇然指著地面,反覆的說了幾次,然後往後退了一步。他看塞壬真的站在原地,無奈的看著他,才出門看了一眼。
之前的花貓就躲在外面,看見他就小心的探出了頭,耳朵壓在腦袋後面。「哥哥……」
「對不起,嚇到你了?魚還是給你,好不好。」
花貓幼崽雖然慫,聽到了魚還是來了精神。「謝謝哥哥。」
蘇然回到廚房,餘光一直注意著塞壬,把剛才的魚給了小花貓。
人魚的本能裡可沒有和幼崽分享食物這種事。塞壬的目光冷冷的稍微往她那裡掃了一下,花貓就炸起了毛,極快速的從蘇然手裡叼過魚,一下竄走了。
蘇然這才和塞壬對上目光。塞壬還是站在原處,目光雖然有些不滿,但是看向蘇然之後,卻又暗含著幾分期待。
蘇然這才走了過去,主動張開了手臂。
塞壬立刻拍了一下尾巴,抱住了他。
蘇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想了想又溫柔的說道:「乖。」
蘇然的聲音這次終於帶上了一點親暱和讚許。塞壬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帶著鱗片的耳朵張開,抬頭看向蘇然。魚尾都往上翹了一下。
還想聽。
蘇然知道人魚喜歡他的聲音,想了想,只好張開了嘴,湊到他耳邊,發出了一點沒有意義的音節。
「啊——」
蘇然的聲音本就好聽,他這次稍微提高了一點音調,幾乎有點像是唱歌一般的拉長了尾音。
這聲音到了塞壬那就好像變成了電流一般,讓他呼吸一滯,耳朵完全張開,眼睛慢慢的瞪圓了,鱗片都差點炸開。
他看著蘇然,尾巴用力的拍了一下地面,整個人往上竄了一點,激動的抱住了他,笑得露出了犬齒,用他自己的聲音回應了他。「——」
「喂喂!別鬧……!」
塞壬的聲音莫名的讓蘇然頭皮發麻,而且他感覺塞壬又想把他撲倒,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眼看起了反作用,蘇然又沉下了臉,不許他抱了。
等塞壬安靜下來,蘇然就把人魚帶回到了外面的池子裡,然後把給他吃的魚也餵給了他。
「你乖乖的在這裡等我,等你醒了我就回來了。」
「我要是再發現你出了池子,破壞東西,就再也不理你了。聽到沒有?」
「我討厭不聽話的人魚。」
「聽話才有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