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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風嗚咽,旌旗獵獵。
留福船與鬥艦在巢湖、以蒙衝載兵至合肥舊城廢墟,再以小巧輕快的走舸逆著南淝水而上警戒水道,江東各部將士魚貫上陸望著合肥新城而來。
今日天公作美。
暖陽高掛,攤了薄薄一層雪花的大地備顯天穹的深邃。
空曠的視野可見東側遠處的沼澤帶那點點殘留的綠意,在暖色的天際線上猶如朵朵次第綻放的綠花,得意招搖著陽光的五彩斑斕之餘,也在無聲的傾述著天地本寬的自在灑脫。
漢以火德崇尚紅黑,代漢而立的魏國以土德尚黃(後改尚白),而孫權為魏吳王時同樣也以承土德尚黃與魏國爭天命,但後來稱帝了便自以為得木德,故而江東各部士卒都身著木青色軍服。
於暮冬染白大地時,江東各部士卒行走在原野上,那一抹迤邐而來的木青色宛如萬物竟發的春天已然來臨,十分賞心悅目。
雄糾糾氣昂昂走在最前計程車卒們,橫盾在前,每每走一步便以手中的環首刀敲擊盾一記,應和著整齊的鼙鼓聲;緊隨其後計程車卒方陣長矛如林,士氣如虹,在獵獵旌旗的引領下步步逼近合肥新城。
整齊的軍容、森嚴的陣列,昂然的鬥志
讓在後觀摩的孫權一掃魏國移城的陰霾,更煥發了他心中的野望。
此番來襲雖受限於軍情刺探不明而無法圍城而攻,但自魏張遼病故、曹休石亭大敗後,淮南之地不是任我江東健兒來去從容?不是令逆魏不敢出城來戰?
今準備不足,便且以赫赫軍威令逆魏將士氣奪罷。
他日復來,定驅兵破合肥下壽春,臨淮而望中原腹心,克成大業!
“傳令,後軍擂鼓!”
當江東各部將士已然在合肥新城兩箭之地外,衝著城牆之上的魏軍肆意鼓譟時,壯志躊躇的孫權也不由豪氣萬分的下令,“壯我江東勇銳之威!”
嗯,此時的他在南淝水沿岸十五里處。
被谷利引車下虎士層層護衛著,離合肥新城還有很遠的距離。
自從上次的逍遙津之戰,當者披靡的張遼突近,橫戟叱被困在矮丘之上的他下來一戰後,他就有了督率不親戰的沉穩之風、不再有犯險置身軍前之事了。
吳兵鼙鼓爭鳴,也點燃了夏侯惠建功立業的熾熱。
他此時不在合肥新城東惻的山嶺隱匿處。
而是早早就引百騎東行至沼澤帶、再沿著沼澤繞了個大圈折道南下,伏在合肥舊城廢墟北側十餘里處。
是的,他所在的位置,已然是繞到耀武揚威的吳兵後方了。
且還可望見江東金鼓大纛處以及孫權的車駕羽蓋。
他不是想作擒殺孫權的白日夢,只是想看有沒有機會將孫權大纛或車駕的羽蓋給奪了。
此外,這種有若貪功弄險的行為,並不是他故態復萌再次擅自行動,而是經過滿寵親自首肯的,在他立下了軍令狀以及用先父夏侯淵的名義起誓之後。
依著滿寵最初的部署中,乃是夏侯惠引五百騎隨在淮南騎兵曲中受騎督樂良指揮,只待將軍張穎與樂羊引發吳兵惶恐之時,便從另一側衝鋒就行了。
旨在挫賊吳之銳氣。
斬殺多寡不重要,更不做驅趕吳兵相互踩踏的念想。
但隨著斥候來稟報吳兵已然上岸、孫權車駕遠遠在後,以及吳兵僅是沿著水道戒備之時,夏侯惠便復返回去尋了滿寵。
請他首肯自己以百騎繞後奪大纛的想法。
且他聲稱這不是貪功,而是想起了昔日曹丕第三次伐吳,被賊吳廣陵太守孫韶暗遣部將走小道奪了曹丕副車羽蓋而歸、大肆鼓譟羞辱魏軍無能之事,故而他試試有無可能為魏國一雪前恥。
搬出曹丕的糗事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