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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候半個時辰仍無果後,樂良還讓人前去北邙山尋了一番。
待從莊園管事口中得悉夏侯惠早就望著虎牢關東去後,他才急匆匆的趕回宮闕覆命。
是的,天子曹叡根本沒有大醉。
天子自繼位以來一直都有勤政美譽,所以在飲宴時看到孫資與尚書檯左僕射徐宣時不時就避席一下,便佯作多飲順勢歸來了崇華後殿。待取水淨臉且尋了幾顆醃漬的青梅稍緩酒意罷,就靠在側榻上小憩,讓人召劉放、孫資以及徐宣過來,詢問方才乃是何政事竟讓他們在飲宴同樂時頻頻避席。
嗯,自將陳矯轉為侍中後,曹叡便以虛尚書令職,以左右僕射分領尚書事。
其中左僕射徐宣署理政務,右僕射衛臻主選舉事。
少時,三人至。
中書監劉放將司馬懿請罪述表呈上,且待天子曹叡看罷,便不吝盛讚司馬懿戰後處置建議的妥當、可為廟堂省心與裨益國力等等。
對此,天子自是心中欣悅。
不但讓尚書檯迅速擬詔,悉數準了司馬懿的建議,還興致勃勃的問起了對討平安定郡北部叛亂將率的錄功封賞。如要不要以讓司馬懿歸來洛陽述職,順勢將幾個有功將率帶回來,他也在北邙山莊園賜宴以示恩榮等。
嗯,他並不擔心,司馬懿歸來洛陽後蜀兵驟然來犯,各部駐軍抵禦時群龍無首、手忙腳亂的。
還有張郃鎮守在隴右約束雍涼各部呢!
對於天子的問話,徐宣只是埋首在案錄劉放口述之言擬詔書,半點都不分神。
因為他知道但凡有劉放與孫資在,這種問題根本輪不上他來插嘴。
況且,天子也早就習慣了。
類似這種問題,也根本不會諮詢尚書檯的意見。
果不其然。
在一旁的孫資聞言便直接接過了話腔。
乃是以司馬懿身為託孤重臣、恩榮已無可復加,以及時將入冬雍涼各州郡糧秣排程與各部駐軍馬兵械修繕等事務繁忙為由,勸說天子就莫將他召回來了。
再者,匈奴保塞大人胡薄居姿職不過是坐擁兩萬餘落的賊酋而已。
討平了叛亂也不算什麼殊功。
若天子有心嘉獎,只需下詔對司馬懿嘉勉以及對有功將士多賜下資財就好了。
曹叡聽罷,略作沉吟,便頷首以為然。
也頓時覺得今晨閱師饗將士,令自身心情亢奮太過,以致現今甫一聽聞戰捷錄功,便忍不住喜逐顏開、不吝恩榮。
然而,他很快就被澆了一頭冷水。
見他採納了自己建言後的孫資,倏然話鋒一轉,輕聲謂之,“陛下,北伐鮮卑大軍雖已歸來,然而於廟堂而言,幷州之事猶未了。”
說罷,不等曹叡發問,便將早就準備好的田豫上表遞了過來。
也讓曹叡看了,臉上的笑容冰消雪融。
且沉默了半晌後,還有些無奈的搖頭嘆息出聲,復取一顆醃製青梅塞如口中,品咂著似甜猶酸的滋味。
因為田豫的上表,是向廟堂討要錢糧與勞力的。
想要將河套平原重新納入魏國版圖,招撫各雜胡部落歸附需要錢糧;駐軍維護地方治安秩序需要錢糧;修繕關隘、郡縣官署以及道路需要大量勞力。
諸多項支出僅憑著雁門郡可支撐不了。
才剛開始屯兵陘北大興屯田的田豫,更亟需來自廟堂的支援。
不然,曠日持久,待北伐柯必能大捷的軍威消散後,也只能對各雜胡部落推行羈縻政策、對河套平原只是維護名義上的統治了。
天子曹叡當然不願意邊塞大捷之功付諸東流。
但他也很清楚現今國庫空虛。
雖然自魏武曹操興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