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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燒了阿清的祠堂。」顧衍渾身迸發著冷冽的氣息,一字一句道:「那裡擺著一千八百二十五座長明燈,這一把火撲滅,裡面的長明燈也跟著毀了,整整三百座!」
「阿清最怕黑了,他又沒了雙眼。沒有長明燈給他引路,他要怎麼辦呢,你告訴我,要怎麼辦呢?」
阿清不知道顧衍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他只覺五臟六腑一陣劇痛。
「少,少將軍,損毀的長明燈,阿清會修好的。」
「阿清……阿清。」他喃喃的說著這兩個字。
「你不配叫阿清,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能配的上阿清這個名字。我不是說過,你不準叫阿清的麼!」
顧衍正在氣頭上,阿清也犯不著跟他犟。
「是,是。」
發了一通火,顧衍也冷靜下來了。
「這個小廝,杖責三十,趕出府去。其餘人等,杖二十。」
三十杖,打完豈還有命在!還要趕出府!不行!
阿清伸手抓著顧衍衣擺,費力的抬起頭,艱難說道:「東廂房的火,不是奴才放的。」
顧衍腳步微頓:「是你在此地煎藥,踢翻了藥爐子,火勢順著柴火,借著東風蔓延到東廂房……」
「你有仔細看現場的情況麼!」
阿清話音落,全場寂靜。誰人不知,顧少將軍是個瞎子!你這麼說,這不是戳少將軍痛處麼。
哎呀,慘了慘了慘了。
賈成鳥麼悄往後挪了挪膝蓋,生怕少將軍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平白得了二十杖,他想想就覺得脊樑骨疼。
阿清盯著顧衍,繼續道:「這火的確是燒到了東廂房,可你想想,東廂房與此處還隔著一道院牆,雖說院牆不高,但若能越過牆體燒到東廂房去,那必然火勢極大。」
「從失火到救火,還不到一刻鐘,若只憑院子裡那一小堆乾柴,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鋪天蓋地的燒起來。」
顧衍薄唇輕抿:「顧亭,去看看。」
得知東廂房被燒,顧亭的怒意不比顧衍少。這會兒冷靜下來,也發現事情不對。
可火勢太大,這院子裡,除了那小廝靠著睡覺的門廊附近還算完好之外,沒有一處好地方,東院牆尤為嚴重。
顧亭用刀柄在灰燼裡來回扒拉,除了灰還是灰,什麼都沒有。
「少將軍,燒到這種程度,定是這院牆邊上被人灑了火油,或者其他東西。」
「那小廝,你來這裡時,可有注意到東院牆都放著些什麼東西?」顧亭問道。
阿清當時正琢磨事兒呢,一時還真沒注意這些個,不過隱隱約約倒是瞧見那牆根兒底下擺著幾個竹筐。
「這柴房平日是誰負責打掃?」
眾人面面相覷,包進苦著臉爬了過來,道:「是奴才。咱芙蓉院的人都知道,東廂房是重地,那東院牆邊兒上平日都打掃的乾乾淨淨,就是有柴火,也從不往東院牆堆放。」
「就是,就是今兒成嬤嬤來找奴才,說她收了些舊衣裳,想要洗洗乾淨,可她那院子沒地兒晾了,就想來柴房這邊搭個杆子晾衣裳。成嬤嬤常在府上收那些破爛衣裳,撿好的地方剪下來,東拼西湊的,也能湊上幾件好的成衣,換些銀錢。」
「這事兒咱芙蓉院的小廝都知道。奴才想著,不過兩筐衣服,也不佔地兒,就讓她擔來放著了。」
「少將軍,真的就是兩筐破衣裳,奴才都檢查過了。」
「布料易燃,可也絕對燒不起這麼大火,你當真看了?」顧亭斥問。
包進舉雙手起誓發願,都快哭了。
阿清沉吟片刻,道:「你每件衣服,都看了麼?」
這話問的包進一愣,支吾道:「這,成嬤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