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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殿下想解釋什麼?”
“阿翁,你聽我說……”
“殿下想說,不如與王忠嗣去說、與廣平王去說。”高力士終究是心軟,“聖人要石堡城,殿下卻讓王忠嗣儲存實力;聖人要安撫諸生,殿下卻讓廣平王搶先一步。殿下既如此有能耐,何必與老奴說?”
“連阿翁也不信我嗎?”
“老奴信不信無妨,聖人聽不聽也無妨,重要的是殿下自己的心。”
“又是哥奴在進讒言,薛白那血狀也是……”
“殿下若肯安分,能讓旁人拿到把柄嗎?!”高力士見這位太子還在嘴硬,敲打道:“聖人說了‘不必聽解釋,既廢不了他,解釋有何用’?”
李亨腦子“嗡”的一聲,如被驚雷砸中,嚇得愣在那裡,背嵴全是冷汗。
大顆的汗水從薛白的背上沁出,順著他有力的腰肢往下流淌。
杜妗死死握著榻邊的木欄杆,以免得頭被撞上去。
藉著暮鼓聲的遮掩,她叫出了聲。
“要死了!”
隨著這一聲疾呼,彷彿散架的床榻終於漸漸停了下來。
夕陽透過窗紙,將小閣樓內染成一片金色。
喘息聲停下,杜妗撫開沾在臉上溼漉漉的頭髮,目光又有不同。
“我們方才死在一起了才好。”
“不用總這麼不安。”薛白輕撫著她滿是汗水的細軟腰肢,“不會死的。”
“往後你會拋掉我嗎?”杜妗忽然問道,顯得柔軟了許多。
薛白看向她的眼睛。
他想到與她初見時說的,東宮若再捨棄身邊人對人心很不利,這是他們的共識,也是共同的底線。
此後,兩人走到現在這一步,既有慾望與利益使然,亦有出生入死的情義。
薛白雖不是道德君子,卻也有自己的原則,否則昨日就不會冒險拿出血狀了。與東宮那種一點風險不願意擔就棄子的做法倒沒什麼好比的。
他忽然在思考,若自己是太子會如何做?
想來,終究沒辦法做到李亨的隱忍。只能盡力做得比李瑛好點罷了,既然都披甲提兵進宮了,都不懂有何好猶豫的,無非一死而已。
這般說來,權術一道他其實修為還是低的。當然,權術修得太高也未必好。
彼此間不必多說,杜妗已看懂了他,溫柔地貼上前,道:“嗯,本想讓你多休息休息。”
“睡飽了。”
“其實春闈之事,我覺得你不必為旁人冒險。”
“我倒覺得摸清了一點聖人的脾氣,還蠻好相處的,只要不與東宮走得太近就好。這方面還是哥奴有手段,出手就想把我與東宮綁在一起。”
“這點李亨也知曉,經此一事,他勢必要故作大方,與你親近,綁你下水,讓世人以為你與他一黨。”
薛白沉吟道:“不怕,他若來綁我,我便把他的人綁過來。”
杜妗聽了不太高興,壓在薛白身上抵死了他,道:“我早是你的人了……”
入夜,李靜忠捧著一套新衣走過長廊。
“殿下,婚袍制好了,試試否?”
李亨正在窗邊看月,頭也不回地道:“眼下這時節,婚事宜從簡,這衣袍太奢侈,換。”
當今聖人極奢侈,宮中為楊貴妃裁衣者就有七百人。
而他身為太子,連大婚時也不願穿華衣,這是何等的節儉。
李靜忠小聲提醒道:“只怕張良娣不滿。”
這句話,說的是張良娣,隱隱指的卻是聖人。
李亨有意無意地道:“她當然不滿,但婚事已定下,她還能不嫁我這個夫婿嗎?”
“是,天下豈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