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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薛白在虢國夫人府待了兩夜,杜家諸人其實都有很多的話想與薛白說。
但皎奴擺出看管右相府女婿的姿態,他們也都沉默了。
次日起來,薛白在院中鍛鍊,一直到午間了才停下,倒沒在意到旁人看到他這樣是何心情。
用過早午膳,他收拾停當,出發前往皇城。
杜宅的北面便是樂原遊的亭閣,此時有貴胃們剛剛前來宴飲,正三三兩兩地在馬車邊說話。
又是那些閒話,如雪花一般,紛紛揚揚落了過來。
“那裡便是杜有鄰宅?這麼小,看來只是旁支了。能嫁女為太子良娣,擅長鑽營啊。”
“這杜家不久前滿門落獄了,杜家大娘在獄中向御史臺楊中丞求情,楊中丞遂徹查此桉,找到證據,還了杜家清白。”
“有所耳聞,聽說證據是她夫婿寫的休書吧?”
“不錯,總之楊中丞為杜家洗清了罪名,杜大娘見楊中丞風度翩翩,窺視他身份高貴,願以身相許以報恩。故而楊中丞乃命人下聘,二王三恪之高門以重禮聘一個罪官的二嫁之女為良妾,絲綢三五車,金銀玉器數箱。卻萬萬沒想到,杜大姐竟是半點耐不住寂寞,早在宅中養了個小面首。”
“我聽說過這小面首,昨日杜有鄰給虢國夫人獻了二寶,一是炒菜,二便是這小面首了。”
“說回杜大娘之事,楊中丞自有高門風度,本不欲為難杜宅。但杜家暗中將聘禮調包,絲綢成了破麻,金銀變了石頭。”
“貪鄙成性!無怪乎太子要休了杜二孃,可見這姐妹二人皆是水性揚花。”
“……”
薛白聽著,認為這些閒話基於了太多的事實,肯定是有人故意散佈的。
不過在旁人眼裡柳勣桉還確實就是三臺會審的主官找到證據,查明真相。
正常而言,查明真相後杜家本來就該活下來,誰會知道一個少年向李林甫求情的作用?
若關注點在他身上,才會知道他在此桉中做了很多,但那其實全都只是暗處的小舉動而己……向李林甫求情、找回杜妗、查死士卻還讓吉溫搶了先。
其實在世人眼裡,他什麼都沒做。
明面上,楊慎矜才是從頭到尾都深涉其中的那個人啊。
出了坊,沿大街往北,從安上門進了皇城,眼前便是京官們務公之地。
薛白這次才能夠好整以暇地參觀,見到一些官吏們抱著文書快步而行,臉上是認真做事的表情。
他駐馬看了他們很久。
忽然在想大唐必然還是有真正為民做事者,若能跳開右相府的氛圍,能與那些正常官吏共事又是如何。
抵達御史臺時,發現楊釗正站在那等著。
薛白一點都不驚訝,卻是訝道:“國舅怎麼會在此?”
“自是來為你出頭的!”
楊釗義憤填膺,康慨激昂道:“你可知楊慎矜為何誘供吉溫攀咬你?公報私仇而已。你為了幫我,勸虢國夫人救我那紅顏知己明珠出火坑,引得史敬忠那老妖僧忌恨,史敬忠當夜便向楊慎矜說你壞話,說杜氏不肯作妾乃因為你與杜氏有情,楊慎矜因此恨上你了。杜氏既是你的女人,他卻想強納她為妾,還反汙杜家貪財,又反咬你有罪,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白皺了皺眉,覺得楊釗也太大聲了,這裡是皇城。
楊釗又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若能被人這樣欺負,薛白你難道是軟蛋不成?!”
“國舅請冷靜。”
“我是為你不值啊,楊慎矜老不羞,憑什麼與你爭?!”
早有御史臺官員站在臺階上看熱鬧,有一部分人原本只知楊慎矜與楊釗近來鬧得不可開交,經這般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