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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樣忠心的胡兒坐鎮河北,裴寬確實可以除掉了。
旁人總覺得是李林甫、安祿山要對付裴寬,錯了,從一開始,真正看裴寬不順眼的就是聖人。
除掉裴寬,就是再給河北氏族一個巴掌,彰關中天子之威嚴,使天子集河北之權。一直以來,只是在等待適合的時機罷了。
時機成熟,除掉裴寬,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聖人至!”
“臣等恭迎聖駕,聖人中秋安康……”
夜幕落下,一輪圓月升起,御駕抵達勤政務本樓。
安祿山不敢與聖人一道入內,小步繞到裴寬身後落座。
官員們的最前方,李林甫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他嘿嘿而笑,示意今日要辦的事已辦完了一樁。
另還有兩樁事,一是在右相攻訐東宮時遞幾句話,於他而言更主要的一樁事卻是認楊貴妃為母。
御宴嘛,在逗聖人開心的同時,不動聲色地給自己謀好處,胡兒最擅長了……
李隆基落座,興致卻沒有上元節時那麼高,當即招了招手,讓高力士把李亨喚到身前。
“兒臣給父皇請安,伏惟父皇安康,千秋萬歲。”
“除了問安,你可有旁的話要說?”
李隆基目光平淡,可能已提前得知了某些內情,故而在開宴之前給這兒子一個當眾認錯的機會,以免待宴會到了興頭上又要聽他這些破事。
“兒臣……”
李亨開口的一瞬間,腦中再次權衡著。
若自罪,便是承認裴冕是東宮安插在右相身邊的眼線,更嚴重的是,東宮還暗中蓄養了一批迴紇人,想要滅口。
他苦心經營多年,才成了世人眼中的賢太子,一旦認下這等罪責,則人心失盡,還給了聖人廢太子的口實。
而只要他不承認,事實便有可能是裴冕雖身為奸黨門下卻心向東宮,回紇人去滅口之事乃旁人栽贓陷害。
或許,索鬥雞會找到藉口,以查案之名牽連親近東宮的臣子。但落在世人眼中,依舊是聖人有偏見,縱容奸相迫害可憐的太子。
這才是他不願依李泌之計行事的根本原因。
“兒臣,無話可說。”
“好。”
李隆基心知這個兒子仗著今夜是中秋,欺他不會當眾發作,簡直是挾眾逼迫君王。
他卻不動聲色,淡淡笑著,撫掌向諸臣,朗聲道:“良辰美景,朕與諸卿共度中秋,開宴!”
“聖人制,共度中秋,開宴!”
宴上群臣連忙整齊地行禮,敬酒。
唯有李亨沒得到吩咐,退下去也不敢,只好垂著雙手站在那,低低埋著頭,十分尷尬……
殿內,稍偏些的位置,薛白就坐在賈昌、王準附近。
他還未有官身,也只配與這些狎臣在一起。
“薛榜首看好了,馬上就到我們表演鬥雞了。”賈昌趁旁人不留意,與薛白低聲交談。
“今夜第一個表演竟是鬥雞?”
“當然。”王準傲然一笑,頗鄙視薛白。
他是王鉷之子,被稱為長安第一惡少,除了因父親的權勢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任衛尉少卿,經常出入宮中陪聖人鬥雞,乃是神雞童第二。
王準氣焰比右相之子都囂張,對薛白這種有機會當狎臣卻還想科舉入仕的行為不能理解。認為薛打牌變成薛榜首,蠢得不可救藥了。
賈昌、王準戰意騰起,看向安祿山所在的方向。
“看我們贏了那雜胡。”
“哦?”薛白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毫不猶豫跟著他們的稱呼,說了一句廢話,“雜胡也會鬥雞?”
“他會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