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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們興奮地大喊著。
因為在那支隊伍前方,有武士騎在高高的駱駝上,肩膀上架著通體雪白的大鷹,正在顧盼自雄,很是神氣。
不同的鷹有好幾只,在獻鷹隊身後,則是一輛大馬車,車上架著籠子,裡面有兩隻漂亮的走獸,似貓似虎似豹。
長安百姓圍觀過去,喊聲越來越大。
“草上飛,草上飛!”
“還有天馬……”
直到薛白走進皇城,最後回望了一眼朱雀大街,還看不到那支獻奇珍異獸隊伍的盡頭。
是安祿山進京爭寵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薛白,這些可是你的試卷?”
“是。”
“有人稱,國子監歲考的後兩場考試你並不在,你作何解釋?”
薛白在大理寺堂中,看著杜鴻漸的眼睛,反問道:“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只怕該杜司直給我一個解釋。”
“此處是大理寺,你當自己是誰?”
薛白鎮定道:“我是天子庠序之國子監生徒。”
杜鴻漸吃驚於他的狂傲,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理寺卿李道邃、御史中丞王鉷、禮部尚書崔翹。
韋述、蘇源明等涉及此事的國子監官員皆坐在側邊聽審。
東宮平素不插手國事,這次難得才掀起這樁案子。房琯甚至利用了職務之便,直接奏稟聖人,請整肅國子監。理由也很充分,國子監的墮落不是一日兩日了,確有整肅的必要,那便從歲考舞弊查起。
“還敢狡辯,把證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幾個國子監的生員被帶了上來,皆不敢看坐在那的韋述。
杜鴻漸有備而來,胸有成竹,安排人證一一開口……
“學生趙贊成,歲考時正坐在薛白後一位,帖經試結束之時,學生正在交卷,恰見到薛白掀簾而出,準備擅離考場,被蘇司業帶走了。”
“薛白,你作何解釋?”
“鄭博士被帶走時,我碰碎了硯臺,打算回號舍拿一個。”
“確是如此。”蘇源明道:“我是監考,因此隨他取硯。”
趙贊成道:“可是薛白離開後,再未回來。”
“他回了,考場以竹簾相隔,你該是一時沒留意到。”
“有幾次風吹動了竹簾,學生看到他的府位裡面並無一人。”
“你看錯了。”蘇源明只應了簡簡單單四個字。
杜鴻漸聽了微微冷笑,再讓另幾個生徒作證,皆表示只看到薛白離開,沒看到薛白歸來。
“一人看錯,還能人人都看錯嗎?事實俱在,人證齊全,薛白,你還有何話說?”
“你沒有證物;我卻有試卷為證。”薛白道:“你挑選了十名證人以證實我不在考場;我可挑出在考場見到我的五十人來,不知可否將他們放入大理寺?”
“你所謂的五十人都是被你收買的同窗。”
“這十名人證就不能被杜司直收買?”
“詭辯。”杜鴻漸道:“我為何收買人證?”
“是啊,為何呢?”薛白思量著,答不出來。
杜鴻漸則向大理寺卿李道邃行了一禮,道:“廷尉,我有物證,且有更多人證,在歲考當日於別處見過薛白。”
薛白知道,如杜媗所言,咸宜公主府的下人管理不當,已有人被收買了。
杜鴻漸要證明真相併不難。
韋述不等更多證人上堂,已嘆息著起身,道:“若薛白舞弊,無非是老夫提前洩題。此案若要查,當查老夫。”
“韋公此言,是承認了?還是倚仗名望威逼下官?國家取士,乃社稷大事,此案自是該好好查下去!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