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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他生母沈珍珠迎出來。
見了禮,沈珍珠便柔聲道:“岧郎,你去讀書,我與縣主說說話。”
“好,阿孃。”
李月菟連忙讓沈珍珠不必多禮,低聲道:“阿兄什麼都好,唯獨不給你爭個名份。”
“郎君事忙,該是忘了。”
沈珍珠是良家女入宮,生了長子,按理能得個封號,如今卻依舊只是侍妾。
此事,李月菟有些看不過眼,嘆道:“阿兄什麼都好,唯獨總是忘了你,這也忘了,那也忘了。我今日來想問問你有甚難處?”
“郎君待我極好,岧郎也孝順,沒有難處。”
沈珍珠回想著當年李俶對她的情意,心想道,他如今有難處,待往後他會對自己好的……
李俶在書房獨坐許久,放下手中的書卷,疑惑韓國夫人竟還未派人來請李月菟一道入宮。
忽然,程元振急匆匆地撞了進來。
“王上,韓國夫人已經進宮好一會了……”
“嗯?”
李俶有些詫異,問道:“不帶三娘,她便能請聖人賜婚嗎?”
“是宮中來人了……”
程元振話音未落,幾個身披紅袍的宦官走到廊下。
“廣平郡王,接聖人口諭!”
“孫兒在!”
李俶連忙整理了衣服,執禮接旨。
“聖人口諭,‘好個崽子,命你禁足,還敢上躥下跳,再禁足你一年,這次哪都休想去,在家休養身心,善待妻子’。”
以唯妙唯肖的語氣念過口諭,那宦官又道:“廣平王,失禮了。”
李俶一愣。
接著,那宦官走上前,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一下。
這一下不重,一點也不痛。
但這竟是代聖人打的一個巴掌。
“‘休當你那點心思藏得住!’這是最後一句口諭。”
惡狠狠的一句話之後,眼前的宦官賠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李俶愣了愣,連忙示意程元振追上去問,不論塞多少好處都把事情問清楚。
……
“王上,奴婢問了。”
“為何會這樣?”
程元振猶豫著,低聲道:“是韓國夫人進宮之後……”
“說。”
程元振其實覺得這話說出來不好,壞了廣平王與王妃的感情。
但他還是說了,道:“韓國夫人告了王上的狀,說王上冷落王妃。”
“我冷落她?”李俶大為詫異,脫口而出,“她有多妒悍,你知道吧?”
“妒悍”二字一出,程元振大為驚恐,忙道:“王上慎言。”
李俶閉上眼,長出一口氣,平息了怒氣。
所有人都說他寵愛崔氏,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可知韓國夫人為何要告狀?莫非是季蘭子一事?她如何知曉的?”
程元振大驚,連忙道:“王上,奴婢有罪,但此事奴婢絕無外漏。”
“我明白。”李俶拍了拍程元振的背,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豈有不信你的?如今我被禁足,你幫我查。”
“喏。”
程元振大為感動,連忙趨步而出。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的命途都壓在廣平王身上,待廣平王往後一飛沖天,自然能帶他雞犬升天。
整件事並不難查,問了幾個崔家的奴婢,程元振已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韓國夫人進宮前,見了虢國夫人。”
“哈?”
李俶再想到在玉真觀前見到薛白,當即明白過來。
“薛白?他不願娶三娘,罷了便是,我好心好意,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