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正是因這種天資,他雖出身寒門,並沒有太好的讀書條件,卻能高中進士,可謂天縱奇才。
他看過之後,立即就猜到這些心得必然不是杜五郎寫出來的。
其實稿卷裡的內容大體上與當今的變法方向差不多,但少有人能領悟得如此完備,而且能在其中提出一些頗關鍵的新意。
簡單來說,把變法重新作了疏理丶歸納,而且明面上看起來,沒有檢括均田那麼尖銳。
明升黜,以嚴明吏治;抑門蔭,以限制濫官;精貢舉,最佳化科舉取士;擇長官,慎選地方長官;厚農桑,以田地收穫作為地方官吏考核內容;均職田,先從官員的職田開始重新劃分,官員其實與世族有些細微的不同,是真的有差事在身的,朝廷容易控制,而且,可以透過分配職田,讓能力丶人品出從的官員心生感念……
「回陛下,臣以為甚為妥當,此文稿既領悟了陛下變法的深意,細微處又頗合朝堂實情。」元載沉吟,評價道:「十分老辣。」
他用了「老辣」一詞,因心裡覺得薛白的變法過於猛烈而尖銳了,一樣的內容放在這裡就顯得沒那麼有稜角,想必是深諳官場的人所作。
元載目光偷瞥,見杜妗站在薛白身後,不由猜測這會不會是她的手筆,但又不像。
他遂有了一絲危機感。
~~
出了宮已是深夜。
今夜的洛陽城特別黑,城中沒有幾戶人家敢點燭火,唯有洛水上的波光粼粼點綴著這個血腥的夜晚。
李泌還沒走,依舊等在杜家的車駕附近。
「李先生。」杜五郎快步上前,道:「陛下想必很快就會召見你。」
杜有鄰曾與李泌同在政事堂任宰相,交情還算不錯,見了面,感慨唏噓不己。
「老夫終究是太無能了啊,若在朝的是長源你,國事何至於此?」
「杜公不必介懷,此事絕非人力所能挽回……」
杜妗見到父親丶兄弟都與李泌親近,似不太高興,面若寒霜。
她是故意給他們擺臉色,偏他們回到杜宅之後才看出來,杜五郎便問道:「二姐,怎麼了?」
「你與李泌來往,卻忘了他站在反對派那邊。我與他政見相悖,早晚必要成為政敵。」
「我還不是為了陛下好,否則大開殺戒,反而激起叛變……」
「你若沒腦子,便少給我添亂。」
杜有鄰聽了,知道杜妗明著在罵杜五郎,實則卻是在罵他,老臉便顯出尷尬之色來,道:「二孃說的是陛下的身世一事啊。」
杜五郎一點就驚了,臉色一變道:「又來?」
「嗯。」杜妗道:「此事沒完沒了,陛下也不勝其煩,倒不如了結了。」
「不可。」杜有鄰當即道。
在這件事上,他確實與李泌是相同的立場,遂苦口婆心地勸起杜妗來。
「你莫犯糊塗,知不知道若再要下去,那就是殺身大禍,你務必勸陛下以大局為重……」
杜有鄰話都沒說完,杜妗不愛聽這些,已經轉身走掉了。
在這件事上,她個人也有著與杜家相悖的立場。
她極為堅定地支援薛白恢復姓名,改換國號。於她而言,是最能讓她感覺到,是她與薛白一起謀篡了大唐江山……她喜歡這種感覺,為此願意不計後果。
回到屋中,杜媗早候在那。
「聽聞今日出了大事。」
「是啊。」杜妗輕描淡寫道,「陛下給了那些反對派一些顏色瞧瞧。」
杜媗道:「已經近三更天了,早些歇了吧。」
杜妗想著要不了一會兒宮裡又要朝會,薛白此時必還在忙碌,她也不願歇息,思忖著,道:「還有一樁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