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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夏景熄了照明的法陣,坐在榻上,望窗外的夜空。
風漸漸大了,幾片樹葉掠過窗戶,飛入群山的影子裡。
玉蟬子說的不錯,他的經脈的確隱隱作痛,不過,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疼痛,他覺得玉蟬子的挽留更加麻煩。
他抬手觸碰胸口,柔韌微涼的觸感從指腹傳來,那是玉盒裡的小劍。他用一根細繩扎住了那隻小劍,掛在胸前,取代了被雲依依拿走的灰玉。
小劍微微顫動著,似是在回應他。
“夏景,夏景!”趙石頭回來了,趴在窗邊喚夏景的名字。
他面色通紅,腳步虛浮,晚宴上的酒都是好酒,和他坐一起的仙苗志趣相投,他不知不覺喝得多了。
夏景沒有回答他,裝作熟睡,夜色很深,趙石頭看不到屋內。
他睡沒有睡並不重要,趙石頭只是想要傾訴,這個人最好是醒著的夏景,睡著的也無所謂,再不濟,院前那顆石頭也不錯。
趙石頭自顧自地說道:“我在宴席上聽說了許多事。你知道嗎,除了大離國和淳國,這片大陸還有好多國家!”
“只要我們修行到無彰境,再修幾門道法,就能去往凡塵,掌控一個縣的事務,那可是一個縣啊!”
“我不知道無彰境有多厲害,但想來不算太難,我們很有希望!”
晚風很冷,他的心卻滾燙。他扯開衣領,讓冷風吹拂他的身體。
他想聽到夏景驚喜的聲音,想要與夏景一同暢想衣錦還鄉的未來,但他沒能聽到夏景的回應,只有院子後面的樹葉在簌簌的響。
他又說:“我還聽說了九曜真人的事,九曜真人極少出手,但每一次出手,都會斬殺一隻大妖或魔門大修!”
屋內還是靜悄悄的,風吹得他頭疼,他想起了明天的大典,熱血暫時平息了。他意識到自己得好好休息,以防明天出了醜。
他最後說:“九曜真人飛昇後,青霞真人就是天下第一,你知道嗎,青霞真人竟然是女修,她一介女流,居然可以成為天下第一!聽說她已經一千多歲,她活了整整一千年!比大離國的歷史還久!可惜青嵐峰不收弟子。”
說完,他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夏景在榻上躺下了,步入養氣境有一樣好處,他無需長久的睡眠,只用小憩一兩個時辰,便能掃盡一天的疲乏,這同樣是一個壞處,因為長夜不只一兩個時辰。
……
凌晨,夏景醒了。
他走進院子裡,躺在短窄的竹榻上,望著星光隱去的天空。
日輪未能如常升起,黑雲層層疊疊,遮蔽了天空,黑夜企圖以一種無賴的方式,延續它的統治。
雷光在雲層裡閃爍,它本是光芒,卻背叛了白晝,成為黑夜的守衛,轟鳴聲是它沉重的腳步。
雲依依被雷聲驚醒,跑到夏景身邊,忐忑地看煤炭般的天空。
趙石頭睡得死,直到第二聲雷在高空打過,才從床上躍起。
他走進院子,風已經在呼嘯。
“這樣的天氣,大典要怎麼進行?”他憂愁地看向天空。
“我們快回房間吧!”雲依依拉夏景的手臂,她不憂心大典,只憂心少年被驟雨淋溼了身體。
夏景握住了少女的手掌,拍拍她的手背:“雨下不了的,看七峰和天上,這可是難得的一幕。”
趙石頭和雲依依沒能聽懂夏景的話。黑雲蔽日,轟雷掣電,陰風怒號,怎麼會沒有雨?天上一團黑,地上一團黑,七峰隱在黑夜裡,哪裡看得清?
他們看到眼睛發澀,脖頸發酸,也沒能瞧出什麼難得的一幕。
“來了。”夏景從竹榻上起身,望向咬日峰的方向。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