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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時之內聽我的指示。」
「什麼?」
澤維爾一愣,不知朱塞佩從何而來的這麼一句,但下一秒,他便聽到那位顧問先生有些自暴自棄的說:
「如果這樣能換你一天消停,那麼好吧。」
澤維爾此時很想解釋他是開玩笑的,並且為自己的愚蠢而由衷感到抱歉。但是他想著想著,忽然又從心底裡生出一絲莫名其妙的不捨。他望著朱塞佩那美好如雕像的側顏,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說出了兩個字:
「成交。」
就在這話音剛剛落地的時候,彷彿要慶祝這場並不是那麼見得了光的交易一般,車胎髮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
「這好運氣也終於到頭了。」
朱塞佩嘆了口氣,卻仍如同垂死掙扎般用力扭轉了方向。車身隨著他的動作,甩出一個誇張的弧度,窗外景色也天旋地轉的飛揚起來。而當那輪胎與地面摩擦產生的刺耳噪音甫一結束時,這輛價格不菲又保養光鮮的轎車就一頭扎進街角,撞落下劈里啪啦的磚石碎屑。
朱塞佩推了推一邊如擋風玻璃般破碎的眼鏡,他的耳朵隆隆作響,臉頰邊也好像有溫熱的液體在緩緩流淌。如果放在平時,生性潔癖的他一定會摸出手帕來狠狠擦拭,但他眼下卻無暇顧及這些,滿腦子只知道死死抓緊澤維爾的手臂,把那個還在發懵的小鬼生拉硬拽的拖出車廂。
子彈如影隨形的削過他頭頂。
朱塞佩竭盡所能的保護著澤維爾,用與他那外表不符的熟練動作翻滾閃避,一路藏進街邊曲折的,迷宮一般的小巷。他把澤維爾拉進一所廢棄倉庫,見那小子仍探頭探腦的張望,終於忍不住開口,苦笑說:
「澤維爾,之前那些都算了……」
澤維爾正要損他翻臉不認人,卻看見他那熨燙得整整齊齊的褲管邊上正一點一點的滴下血來。他那目光再往上,就可以發現朱塞佩那條纖長的左腿外側,正扎著一片三角形的透明玻璃。
澤維爾忽然清醒過來了。
他凝視著朱塞佩腳邊正漸漸擴大的血滴,殷紅的顏色燒在視網膜上,他便忽然就清醒過來了。這不是什麼驚險遊戲,更不是什麼無聊笑話,單純只是你死我活的醜陋廝殺。無論他願不願意,明不明白,命運的□□已經開始旋轉,而他們也都已成為了盤中跳動不息的彈子。
朱塞佩看見澤維爾那張總是嬉皮笑臉的面孔上嚴厲肅穆,刀削似的臉頰繃成一條直線,連一慣輕薄的嘴唇也毫無血色,不知怎的竟忽然有些不忍起來。他的傷其實並不嚴重,起碼不會致命,但是一條受傷的腿足以讓他在逃亡路上成為累贅。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顫抖著雙手,從槍套裡,把自己的□□□□塞進了澤維爾胸前的襯衫口袋。又替他整了整衣領,然後扯出一個好看的笑來。
「祝你好運。」
他說,用盡全力想表現得像個風度翩翩而又帥氣瀟灑的紳士。
澤維爾卻低頭沉默著,眉頭鎖得死緊,
「我不會讓你死的。」
「澤維爾,如果你非要讓我承認的話,儘管你一無是處,但巴羅內卻更加需要你。所以——」
「我,不會,讓你死的。」
03
「哦老天,你怎麼了!」
開門的是一位在隆冬時節仍衣著暴露的豐滿女人,當她見到澤維爾,和澤維爾橫抱著的朱塞佩時,發出了這樣一聲誇張的驚叫。
如果可以的話,朱塞佩不想用這種丟臉的方式出現在任何人面前。但他現在很不幸的,沒有選擇,所以只能聽澤維爾花言巧語的問候,
「桑德拉,這是朱塞佩。他的腿受傷了需要包紮,所以我想,如果你方便的話……這不會需要很長時間。」
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