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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清晰。
她走到洗手檯前，開啟水龍頭，雙手鞠著捧起水撲到臉上。
清涼的水打在臉上，讓她的頭腦瞬間清醒了許多。
她洗著臉上的淚痕，輕輕地揉了揉泛紅的眼眶，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整理好自己後，季夏才慢慢走出洗手間。
也許剛才的情緒波動太大，她感覺肚子有些疼起來。
以往生理期的時候，只有微微的不適，然而這回，像是有人重重地打在上面。
疼痛不斷地扎著她的身體。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強忍著疼痛，朝著班級走去。
季夏走到班級，發現班裡還有三三兩兩的人。
她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脆弱和無助的樣子。
她猶豫了一下，往教學樓後面的空地走，那裡安靜而空曠，沒有人會看到她。
到了空無一人的教學樓後面，能看見斜斜的夕陽。
季夏的身影被夕陽拉得長長的，映在教學樓的牆上，影子孤獨而寂寞。
影子伴隨著人緩緩蹲下，季夏不知道是肚子疼還是心疼。
季夏想起自己和周暮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一起討論問題的時光，不經意間的對視，微小的瞬間，現在都變成了刺痛她心靈的利刃。
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無法分辨出那種疼痛的來源。
她的眼睛眨了眨，眼淚就順著臉頰掉落到地上。
好煩，眼淚怎麼控制不住呢？
她試圖忍住淚水，可那淚水卻如同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她認命地趴在雙臂裡，忍不住的抽泣起來。
抽泣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顯得格外淒涼。
教學樓後的空地只剩下蟬鳴聲，單調而聒噪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更顯寂靜。
季夏沒再放任自己的情緒，她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淚，站起身準備離開。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要堅強起來，不能因為一個人而變得如此脆弱。
揪心的情緒和腹部的疼痛讓季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沒有注意到有腳步聲正在逐漸接近。
直到熟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你怎麼了？”
周暮的聲音。
季夏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覺得有些尷尬。
周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周暮出現在她旁邊。
季夏連忙轉過身去。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有羞愧，有慌亂，還有一絲無法言說的委屈。
她不想讓周暮看見她最狼狽的樣子。
她害怕他看到自己紅腫的眼睛、滿臉的淚水。她想在他面前保持一點尊嚴，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身形修長的少年沒有走過去，停在一定的距離。
他站在原地，問道：“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季夏聽見他關心的問候，心中微微一顫。
人在傷心的時候，最怕聽見別人問的一句怎麼了。
她的鼻子還是倏然一酸，眼淚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帶著小小的抽泣聲。
看著女孩的背影，少年的聲音變得有些無措，“怎麼......又哭了？”
周暮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想要遞過去。
季夏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淚，轉過身就看到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包紙巾。
她的視線逐漸模糊，看著眼前的紙巾，又有眼淚準備湧出來。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同時又有一種深深的悲哀。
為什麼還要給她遞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