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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珏丟了帕子,拿還髒著的手掌拍了下他的腦袋,「這種事情,你還得意,萬一」
季凌雙:「萬一父王知道了,定會讓我一個月都不許出藏卷閣,日日抄寫宮中禮儀,刑法制度」
季珏:「那你還敢。忘了上次為什麼被罰的三個月都不許出門了。」
提起這事季凌雙把臉扭過去,「我沒錯。」
「罰了我也不會不會認錯的。憑什麼他們寫不出來也不會受罰,你不過是多寫了一句就要受罰,還寫對了呢!」
「這普天之下,誰沒有兄弟姐妹,父母雙親,你論民情,以己推彼,有什麼不對!」
「他們自己連自己的母后都不體恤關懷,還不讓你來喜愛母后,為她著想,我看這些個太傅都是無情無義的傻子。」
「好了。」季珏垂下眼,腦後有點點的隱痛,「是我不該在論民情之時寫了太多無關的話,太傅說的有理,為君者不應當心胸狹隘,只看眼前。」
「那也不能為了這個罰你啊!」季凌雙比起季珏這個當事者還要難過,瞪著眼氣道,「他們一個個的學業不精都沒受罰,你憑什麼要受罰!」
季珏突然笑了,笑的如同春風一般和煦,「我可沒有受罰,太傅只是將我留下來教導了幾句,讓我重寫一篇。」
手指上的贓汙往季凌雙的臉蛋上一抹,「受罰是你,對太傅出言不遜,對其他皇子惡語相向,關了整整三個月的禁閉。」
季珏身後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寬闊的圍場,一汪溫潤的眸子盛著淡淡的笑意,能讓他剛剛還躁動的心平復下來。
手指不安的貼著褲腿,胸口裡又有那種小小的雀躍跳出來,抿著唇閉上了口。
「我可是為了皇兄才受罰的。」過了會兒季珏才不高興樣地說,「皇兄欠我個人情,得還。」
「好,還你。」季珏掂了掂手裡的彎弓,轉過身子繼續往樹林裡看,「你想要什麼?」
季凌雙看著他的側臉,「我先留著,等過兩年,再問皇兄討。」
季珏抽出空來看他一眼,正對上爍爍目光,饒有興趣的問,「什麼東西要擱置這麼久,難道我還能不給你?」
「反正,你是太子。」
季凌雙站直了身子,挺直後背,跟季珏望向同一處,「太子說的話,不能不算數,你答應了我,到時候我問你要,你可不能說不給。」
季珏抬起雙臂,臉頰貼近弓箭,瞄向遠處一個若影若現的小黑點,說話間焦點跟著移動,「萬一我沒有呢?」
季凌雙:「怎麼會沒有?」
「嗯?」季珏手指一鬆,弓箭不偏不倚的射出去,他回過頭看向自己的皇弟,認真詢問,「萬一我真的沒有呢。」
「你又不知道是什麼,就說沒有。」
季凌雙這次的視線只是匆匆看他一眼,就急急的追隨著那條弓箭去了,夠著腦袋去看,嘴裡反駁著,「這東西人人都有,皇兄一定會有,不過就是看給誰了。」
「所以我先說好了。」季凌雙一手搭上季珏的肩膀,「皇兄也答應了,到時候可不能反悔。」
季珏看了他一會兒,才應道,「好。」
季凌雙等了會兒也沒見撿獵物的人回來,有些不耐,「中了吧。怎麼這麼久還沒動靜,這些人怎麼這麼慢。」
「你去。」季珏頭也沒回的輕聲吩咐了一句。
季凌雙轉過頭就看見一個渾身黑衣的人,從皇兄的身側走出來,一時有些奇怪。
這個人,剛剛一直在嗎?
如果在,為什麼他沒有注意到?
在場的人除了他一身黑衣,別的人都不是這個裝束,黑衣站在皇兄身邊應當是極為顯眼的,為什麼直到現在他才發現。
「他是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