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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鄭重的,又有些奇妙。
沈傾過去拍乾淨少年身上的草緒,拉著他繞西院的小花園,穿過月門,來到一處清靜地。
西院本就是偏院,沒什麼人來往進來,連他也是牽馬才會從院門前過,這會兒才看到多了兩個人在裡屋擦洗。
沈傾把見人待客的屋子整理出來,乾乾淨淨的擺上桌案,架子上連個簡簡單單的擺設都沒有,只是一些書卷,畫卷,看上去都是新的,還有些新的書本。
「該吃晚飯了,你先認個地方,以後有事找我就來這。」
然後沈傾說了比方逸還要絕情的話,「每日卯時必須來,其他隨你。」
早起對燕雲嶠來說,並無不妥,在軍營他每日卯時就已經在練場上了,來了大旗起的再早,也沒什麼想做的事情,練槍法槍還沒拿出來,就被壓著去聽那些老夫子說教,不如不起。
現在他卯時就可以過來找沈傾,不但不覺得苦楚,還道不明的有一絲絲甜出來。
燕雲嶠:「你要教我認字了?」
沈傾:「你都叫我先生了,不教你多虧心。」
說是這樣,但沈公子臉上完全看不出虧心的樣子。
「那走吧,去吃飯。」
燕雲嶠一手揉揉肚子,一手學著沈傾牽他的樣子去拽著沈傾走,「今天騎了馬,我能吃三碗。」
「我就不去了,還有些東西要整理。」沈傾把他送到門口道。
「那我幫你整理。」燕雲嶠作勢又要折回去。
沈傾有點頭疼,拉住少年的衣領子扯回來,「還真是不能跟你客氣。」
「你跟我客氣什麼?」
燕雲嶠道,「你是本少爺的人,我的就是你的。」
「這話可千萬不敢在旁人面前說,明白嗎?我雖然是你的先生,但並非你的家眷親友,也算不得是客人,所以不能跟你同桌進食。」
沈傾無奈,頓時覺得以後的日子並不會輕鬆,揉進少年長發裡摁了一把,「這種話也要講得這麼明白。」
「我明白了。」燕雲嶠低下小腦袋。
事實上,沈傾在定國府的日子過得還挺輕鬆的,燕雲嶠並非傳言裡那樣,反而耐心極好,力求完善。
有時候他都煩了,一個字非得寫上上百遍跟自己的小楷有個幾分相像才肯罷手寫下一個。
下棋時,黑子總是輕易的佔據大片山河,白子從隨手落下,到愁眉不展,再到猶豫不決,到最後成竹在胸,即使還是一直輸,也輸的明明白白。
「你有抱負,胸懷大志,可是你的白子都走不了幾步,怎麼走出這定國府,怎麼走去你的千軍萬馬。」
燕雲嶠看向他,少年人長得快,一天一個模樣,更別說三年過去,早到了能定親的時候了。
此時褪去了些稚氣,眉眼也張開了,乾淨俊逸,他發問,「萬一有些事,就算是走出去,也是死路,還要走嗎?」
沈傾白皙修長的指節夾著黑子,指甲修剪的圓潤乾淨,不經意的落在燕雲嶠的白子間,瞬間打破了一直被黑子竭力挽救的局面,本以為至少可以拉近一些平局,卻不想只是一步,滿盤皆輸。
「前想三,後想四,技不如人可以輸,切忌失了頭腦。」
沈傾一手架在小几邊緣,手心裡兜著幾顆黑子,另一手閒著無事去一下下抓著響,抬眼眸光幽深,臉上還掛著笑意,「到時候你連怎麼死的都想不到。」
燕雲嶠不覺得自己沒有長進,而是沈傾,一直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總是不動聲色的高出他那麼一點點,讓他覺得自己再長進一點就能追平。
但是往往這種時候,沈傾就會突然來一手,把他敲得眼冒金光,一棒子打回去。
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