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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嶠還坐在榻上,這會兒趁先生睡著了,才垂著眼頭將沈傾的臉看了一遍又一遍,視線赤-裸而直白,卻毫無慾念,只乾乾淨淨的把那柔和的眉目往道道往心裡刻。
沈傾教過他很多附庸風雅的事情,品茗鑒物,聽曲賞畫,他雖是個武將,還算是能學上些,可有一物,他實在是無一分天賦,就連後天的勤奮也補不上來——筆繪丹青。
從花鳥魚蟲到風景人像,沒一樣能拿的出手,畫的像那麼回事兒的。
想著就暗自嘆氣,要是他有那份功力,早將沈傾的舉手投足都記下來,這麼好的景象,平白的流逝,總是有些可惜。
他摸出來尋到的那塊白玉,將色澤比在沈傾的臉側,襯得面龐平靜的睡眼都多了點潤色。成色確實上乘,裡面幾抹血色顏色分明,如續如絲,看久了還隱隱的透著些凌厲。
沈傾眼界高遠,能洞悉天下,燕雲嶠對比著愈發覺得與先生相稱。
下床將沈傾的手臂放進被褥裡,只輕輕擦了擦微涼的手背就蓋的嚴嚴實實,下榻關好了門窗回到自己院子裡。
拿出來那套刀具,燕雲嶠坐在自己的小書房裡面,反覆實驗著纂刻的走向和角度,手邊堆了好幾塊用來練習的玉塊,寫字的書案上放了大大小小的刻刀和帕子。
做起事情來,時間過得飛快,尤其是這樣的細緻活,燕雲嶠本就沒做過這個,但是送給先生,必須要是最好的,一來二去,對要刻的字琢磨了一整夜,才弄了個明白。
第二日剛跟沈傾吃完午飯,就跟著沈傾去了西園。
沈傾對他比小時候還要跟得緊的模樣逐漸習慣,「先生吃飽了,要去後院走走,喂喂魚,消消食,你帶長-槍了嗎?」
燕雲嶠先是連連點頭,突然發問,「在自家後院裡散步也要帶-槍嗎?」
「當然是用的上才帶。」
燕雲嶠雖是不明白,還是聽著話回頭去拿了□□跟在沈傾後頭。
一直朝後院裡走,皇上賞的鎮安府比定國大將軍府上還多了樣東西,一池子小湖。依著這湖才修了這宅子,不過早就成了灘死水,現在的池水都是後來挖了渠換進去的。
沈傾對這個沒名堂的小池子還上了心,特意囑咐人要在裡面養魚,養大魚。
「就它了。」
這會兒沈傾站在涼亭裡指著湖裡一條紅色的錦鯉,轉頭道,「燕將軍,你的槍呢?」
燕雲嶠並沒有交出去的意思,只是問道,「先生要用嗎?想做什麼,我來。」
他拿著長-槍輕輕巧巧,別人一般提起來都費勁。這鋼鐵打造的槍-杆,就算是直直的靠在沈傾身上,他都怕把沈傾壓彎了。
沈傾指節蜷回去,收回了手。
別過頭去看那條遊走了的紅色錦鯉,淡道,「要它。遊走了。都是少爺優柔寡斷,不然這會兒它肯定是我的烤魚了。」
「先生想用這槍來扎魚?」燕雲嶠有些詫異。
沈傾:「你這槍磨的快,方便。」
燕雲嶠相信沈傾的智慧,想扎個魚還是很輕鬆的,但是要自己動手來做,還得使他這把槍,只覺得先生分外可愛可親。
上前從沈傾身後環抱,只胸口貼著後背,微微躬身,側臉貼著沈傾的耳畔,視線從沈傾的視線看出去。
燕雲嶠抬起手,橫舉起長-槍,刀尖向前,直直對著湖中心那一抹遊遠了的紅色,催動內力,長-槍脫手而出,紅纓在空中劃過,一頭栽進了湖中心。
「先生的槍-法真準。」
槍-杆完全沒入了湖裡,只餘個指節長的圓柱在湖面上,燕雲嶠還沒拔-出來,就在後借著出手之後短暫的擁了下沈傾,睜著眼睛說瞎話。
沈傾頭也不回的誇讚,「燕將軍談情的手法精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