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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那堆碎片。
世界如流矢劃過,唯獨那道清瘦筆直的背影,巋然不動,頂天立地。
明華裳緩慢將頭靠在車廂上,無聲?望著?那個少年。
以前她一直不懂君子是什?麼?,聖人們為這個詞寫了?太?多文章、下了?太?多定義了?。但這一刻她意識到,真正的君子,無非是抬頭見日月,俯首憐草木。
穿上官服,為一個作惡多端的婦人據理力爭;脫下官服,為可能?經過的行?人移開碎瓷片。
此生能?遇到他,實在是她莫大的幸運。
接下來幾日,京兆府照例忙得人仰馬翻,無論調來多少人手,似乎總不夠用。明華章一邊派人在全城張貼告示,提醒百姓不要?碰來路不明的箱子、包袱,一邊和明華裳幾人去西?市找黑虎,同時還要?操心?柳氏那邊的跟蹤進度。好幾條線並行?推進,然而一連五六天過去,並無收穫。
太?子坐不住了?,再次派人來催。宮殿裡,卷宗、紙張堆得到處都是,他們五人坐在一處,彼此都有些焦躁。
謝濟川飛快翻過柳氏的跟蹤記錄,漫不經心?扔到地上,說:“柳氏不動彈,西?市找不到人,城裡也沒尋到新的目擊者,難道我們一直這樣等著??”
明華章撿起謝濟川扔掉的紙張,撣去上面的浮塵,輕輕放到案上。他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平淡,問:“你們有什?麼?想法?”
眾人都沉默,片刻後?,明華裳說:“謝兄說得對,兇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再次作案,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有一個辦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明華章挑眉,已經感覺到她說的不會是什?麼?好話。江陵沒好氣道:“廢話什?麼?,快講。”
明華裳眨眨眼睛,笑著?說:“聽說柳氏的兒子病還沒好,這幾天柳氏四處求醫問藥,甚至請了?道士來驅邪。”
江陵半張著?嘴,沒理解明華裳為什?麼?沒頭沒腦說這個:“這有什?麼?關係?”
明華裳飛快瞥了?眼明華章,兄長還是那副清貴高冷、面無表情的樣子,她抿唇笑了?笑,一臉乖巧無害,道:“心?裡有鬼的人,才會請人來驅鬼。所以,我們去錦繡樓扮鬼吧。”
江陵著?實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啊?”
月黑風高,風聲?幽咽。謝濟川望著?前方黑暗沉默的閣樓,由衷說:“二妹妹的靈感真是層出不窮,防不勝防。”
旁邊明華章穿著?一身黑衣,靠在樹上,一言不發。明華裳嘿嘿笑了?笑,說:“查案麼?,當然要?不拘小節。那就按我們商量好的行?動?”
江陵聽到要?扮鬼嚇人後?,興奮的不得了?,自告奮勇扮演戲份最多的“鬼”。他摩拳擦掌,催促道:“她的燈滅了?,一會該睡死了?。快點,趁她將睡未睡最不清醒的時候,給她來招大的。”
明華章無奈嘆氣,說:“注意分寸,裡面還有孩子,別?把孩子嚇到。”
明華裳得到了?兄長首肯,激動地戴上頭套,嘴裡咬上特製長舌頭,囫圇不清說:“黑兄,我們在陽間?停留的時間?有限,這就走吧。”
旁邊,任遙一身黑衣,手拿鐐鏈,她模仿男人的聲?線,冷著?臉拉手銬:“錢某,你已亡故,此後?人鬼殊途,和陽間?再無干系。和我們走。”
江陵非常配合地被兩個鬼差用鐵鏈拉著?,面上哀痛哭道:“黑無常、白無常大人,草民……啊不對,草鬼死得冤枉,想去見人間?的妻兒最後?一面,還望兩位大人通融!”
明華章伸手遮住眼睛,不願意再看。謝濟川深深嘆了?口氣,仰頭看天。
他不應該對這幾人的腦子抱有幻想的,太?蠢了?,他想走。
江陵嗚嗚嗚哭